“这不公平!”狐姒柳眉倒竖,不悦地说:“我是和他一起去的!”
杨逆低头不语,自顾自地握着手腕,轻轻活动了几下。
苏季凑到狐姒身边,低声道:“你先到外面等。我学会再教你就是了。”
“用你教?”狐姒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道:“这种雕虫小技,本小姐才懒得学呢。”
说罢,她扭转腰肢,转身翩然离去。刚走两步,就听身后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黄金门被杨逆一只大手拉了下来。
狐姒秀眉紧蹙,双眸瞪着紧闭的黄金门,心中的好奇心显然已被吊了起来。
此刻,她就像一个小孩子,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就越是偏偏要做。她眼波流动,随即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刚想趴在门边偷听,门上骤然浮现出一道封印,将她猛然弹开!
显然,那是杨逆专门为了防止偷听而设下的咒印。
狐姒站在门外,气得直跺脚。
就在她一转身的功夫,忽然头痛得厉害,眼前发黑,如被雷击中一般!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不断往脑袋里塞东西似的,又像有刀子在脑袋里拼命搅动。她紧咬着红唇,手按着头,冷汗沥沥而下,身子不住地颤抖。可是她始终忍受着那极近爆裂的头痛,硬是咬牙一声不吭,独自蜷缩在门外冰冷的石地上。
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喉咙一甜,喷出一大滩鲜血。
吐血后,她头部的胀痛开始一丝丝的缓解,仿佛风暴过后的大海,重归平静。
这个痛苦的过程不过片刻而已,但狐姒却仿佛煎熬了很多年一般。
事实上,刚才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让她在意的并不是每一次的头痛,而是她脑中逐渐多了许多东西,一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
自从夺舍了这副躯体,她就很害怕安静,很害怕独自一人,所以刚才她才会故意和苏季调侃。因为每当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那几乎折磨的她快要发疯。而且,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躯体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由两个人的身体拼合而成。
狐姒之所以能保持现在的容貌和身体,完全是依靠易形化影的变身法门。尽管这种法门需要消耗大量玄清气,但她始终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苏季。
直到现在,她还是一直勉强维持着变身后的模样。她知道继续下去,自己绝对会是几人中第一个死去的那个。可是她就是不想让苏季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死也不想。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半晌后,门上的咒印逐渐消失,一只大手将黄金门缓缓拉起。
狐姒慌忙抹去地上的鲜血,支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苏季看到狐姒的脸,立即问道:“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狐姒微微一怔,摸了摸自己苍白如纸的脸颊,默默扭过头去。
这时,杨逆从黄金门里走出来,对苏季说:“我花费很长时间才记住截脉法门的口诀。但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应该会方便很多。”
“多谢指点。”
苏季说话的时候,眼睛朝地上残留的血迹望了一眼,目光骤然闪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少顷,三人动身朝玲珑塔狱的最后一层走去,因为杨逆说通往塔外的出口就在塔狱的最底层。
来到最后一段阶梯的时候,三个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杨逆走在最前面,狐姒在中间,苏季走在最后。
三人站成一排,紧靠墙壁一侧,一步步摸索着前行。
通往最后一层的螺旋阶梯上,潮湿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