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点了点头,道:“邓公三起三落,我这点事算什么,天无绝人之路,放心好了。”
见林哲宇这么豪气干云,商荫也放了心,其实她也知道,劝慰的话谁都会说,在没有经历过的时候,永远无法体会到当事者的心情,这一切只能靠自己去调节,别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就如同自己对林哲宇的暗恋一样,很奇怪的是,自己是极度讨厌那种声色犬马的人的,可是对林哲宇她非但没有任何的厌恶,反而觉得自己更有机会了,只是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些事,显然不合时宜。
两人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现在酒驾查得厉害,也不敢向风头上撞,结了账,两人也没有去取车,沿着水库溜达,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难得谧静。
转了一个多小时,体内的酒精也散得差不多了,林哲宇道:“该回了。”
到了乡政府,看着商荫的车消失在夜幕之中,林哲宇的心头颇是感慨,其实商荫对自己的感情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自己没法接受。
第二天赵云江单独来了趟办公室,带来两条好烟,林哲宇不肯收,赵云江险些翻脸,死活要他收下来,还说改日等周末的时候,跟弟弟再来致谢。
林哲宇只得收下了,自己帮了忙,别人致谢,这是人之常情。
赵云江这才喜滋滋地离开了。这事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说昨晚工商局局长苏农因为公车私用被查了,当晚就被宣布停职了,言谈者不胜唏嘘,公车私用又不是他一个人,撞在了枪口上也算他运气背。
林哲宇心里清楚得很,不作死就不会死,昨晚如果他没那么嚣张,又怎么会落得现在的田地呢,所以说人盛极必衰,正如他自己,以二十三岁的年纪爬到了一县之长的位置上,一时风头无两,结果呢?稚嫩的教训啊。
没几天,江陵的那位客商来了,孙达州自是热情款待,林哲宇没有参与接见,何辉也就是打了个照面,对此何辉是愤慨之极,气呼呼地向林哲宇抱怨说:“这就是赤(和谐)裸裸的夺食啊,赤(河蟹)裸裸的卸磨杀驴啊。”
林哲宇道:“你看看一些老同志,干了一辈子的股级干部,不是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那不同啊,我还要娶媳妇呢。”
林哲宇就乐了,敢情这小子是想得到美人垂青啊,便道:“最近跟黄莺的进展怎么样?”
“公鸡撵鸭子——不谈了。”提到这茬,何辉懊丧得很,“人家放下话来了,要么有五十万存款,要么副科级。”
“目标不高啊。”林哲宇还真不觉得这有太大的难度,或许五十万有点难,但是副科级也就是上一个台阶,难怪以前不怎么在乎项目的何辉现在变得这么愤慨激昂了。
“跟你没法比。”何辉觉得林哲宇是在刺激他,给了一个白眼,拍屁股出了去,没几秒钟又回了来说,“气糊涂了,这是我的办公室。”
这天点名会上,孙达州提到了项目的事情,说郭乡长引进了投资一点五亿元的亿能工贸项目,已经看中了工业开发区的土地,希望工业办的同志抓紧时间帮办项目手续,在最快的时间内注册资金到位。
坐在林哲宇身边的何辉不由握紧了拳头,这个项目根本就是林哲宇在江陵洽谈来的项目,这一转眼就给嫁到了副乡长郭志霞的头上了,这个项目只要成功了,郭志霞是有很大机会提正科的,这让何辉的心里极度不平衡,低声骂了一句:“无耻。”
林哲宇这期间已经听说了孙达州移花接木的一些传闻,这次算是眼见为实了,不过这个项目说起来自己只是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具体谈盘子还是孙达州出的面,只不过他提也没提一下,让他的心里多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