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当时这何远正跟徽猷阁待制张叔夜张大人一起喝酒,《菩萨蛮》一出,引得张叔夜大人当场折节下拜,盛赞不已,结为忘年之交,更给故事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尤其是那牛力这些年没少做些天怒人怨的事儿,一时间人心大快。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就连花边新闻都出来了。
有人说,何远对清河酒家当垆卖酒的润娘倾慕已久,情到深处,自然文思泉涌,也有人说这何远原本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当年出生的时候,何家大院,满园金光,自己早就知道此子非同凡响。
但无论是哪一个版本,何远都火了!
火的有些猝不及防。
至就连青楼里的姑娘们已经开始练习这首新鲜出炉的曲子。
这导致何远一出回春堂的大门,便被人们认出,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却鲜少有人敢上来打招呼。殴打这种劣迹斑斑的县衙差役自然是大快人心,但寻常的市民最多在私下里赞许两句,谁敢在这个时候上去攀谈?
好在这时正是中午,大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虽然感觉到了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和议论,他也懒得理会,只顾低头疾走。一脑门子官司的何远,并不知道此时,他已经引起了旁边酒楼上有心人的注意。一桌四人,三男一女。
“那个小书生就是哪个何远?”
身材高挑,背插双刀,腰系红锦的曼妙女子一脸好奇站起身来,打量着大街上低头疾行的何远。
“除了长了一副小白脸,也没什么出奇的嘛,你们说他怎么会这么招人恨?值得那些人玩空心思的对付他?真是奇哉怪也!”
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眼神跳脱的年轻男子也凑过去,趴到窗户上往下望。
“嘁——小白脸怎么了,起码人家就比你俊多了,看着养眼。”
这小伙子脸顿时就变成了苦瓜。
“三娘,你一会不打击我会死吗?”
这位被唤着三年的高个美女傲娇地转过身去,直接扔给他个后脑勺。
“俊义哥哥,我看这何远虽然不会功夫,但也不失为一位有血性的汉子,而且此人能得到张叔夜的赞赏,显然也有几分才华,不是寻常的迂腐书生可比,说不得以后又是一位军师哥哥般的人物,我看不如把他请上我们梁……”
“休得胡言!”
被称作俊义哥哥的伟岸男子,不由低声呵斥了一句。高个美女吐了个舌头,知道这话触到了俊义哥哥的痛楚,非常老实地不再说话。
“不过此人确有几分血性和才华,平白被那几个腌臜夯货算计,委实让人看不过眼,提醒他一句,结个善缘也未尝不可。”
沉吟了一下,这位被称之为俊义哥哥的男子,捋了捋胸前的美髯,沉声说道。
“哥哥说的有道理,似这般有血性的男儿,实在不该被那些奸诈小人所坏。”
旁边那位身材瘦长,面阔唇方,五官清秀,扎着深青色压腿护膝的男子也随声附和道。几个人颇为默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谁下去把他邀请上来?”
被称作俊义哥哥的沉声问道。
“我去!”
“我去!”
三娘和矮个青年几乎是异口同声。见矮个青年跟自己争,三娘一瞪眼,伸手就要去提溜矮个青年的耳朵,没曾想,矮个青年身子一缩,嗖地一声已经退到了门边,一脸得意地冲她笑。
“我看三天不收拾你,胆儿就肥了啊!”
“有本事你逮住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