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都有点怀疑,那天脑子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线,竟然敢写那么疯狂的字条给扈三娘。万一她恼羞成怒,爆锤自己一顿,都没地方哭去,不对,是都没地方躲去。
“你这个熊孩子,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敢做敢当,有始有终,最要不得的就是薄情寡义!女儿家的清白岂是可以开玩笑的?”
何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这孩子愣是没给透个口风。不过究竟是谁家的闺女,回头得去打听打听,哎呀,回头得赶紧去找找王婶。
“看人家姑娘那做派,估计也是有脸面的人家,这三媒六证的得早作准备,这聘礼也不能太寒酸了。不行就把当你姥姥当年陪送给我的那几件首饰拿出来……”
何远一瞧自家母亲,就知道一准就是婆婆症发作……
不过也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要是回头老娘找不到这家姑娘的出处,一准得回头来审自己,难不成自己告诉她,那是土匪窝里的女土匪?
头疼啊。
不过让何远欣慰的是有了这件事情分心,何母脸上的神色总算好看了不少。等中午石万春用过针灸不久,芸娘就慢慢地苏醒过来,只是依然十分虚弱,还说不得话,但这也让她悬着的一颗心稍稍的放了下来。
“劳烦石大夫了!”
何远母子赶紧谢过石万春。
“两位客气了。”
石万春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针匣,又仔细地重新查看了芸娘的脉象,捻着胡须欣慰地点了点头。
“幸不辱命,令爱已经脱离危险,如今虽然脉象微弱,但却还平稳,恢复的还算不错。只是这孩子的身体长期饮食失当,比较孱弱,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调理。有什么情况变化,可以及时通知老朽。”
此时的医馆一般不设置病房,就算有了急症,也只是在一旁的空屋里临时安排住下,应应急。如今芸娘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苏醒过来,自然不能再继续留下来了。
“多谢多谢!”
两人谢过石万春,又走到柜台前结了这两天的医药费用。从外面雇了一辆牛车,准备回家。却见石万春提着一个锦盒,匆匆的从后堂追了出来。
“何夫人,何公子暂请留步!”
何远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
“老夫适才想起,前段时间有一位老友路过时,曾送我一支辽东百年老参,对滋补身体,调养心脉颇有效果,正合令爱使用。老夫正好留之无用,不如就送给令爱将养身体。”
石万春虽然话是冲着何母说,手中的锦盒却是往何远手塞。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何公子不要推辞。”
何远眉头一轩,正要说话,何母已经抢先开口。
“石大夫,万万使不得,这两天已经是多蒙看顾,怎么能再受如此大礼?您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上了年份的人参,尤其是来自辽东的百年老参,向来都价格不菲。就算一般的权贵之家,也鲜少拿来送人的,怎么可以轻易接受别人如此重的礼物。
“何夫人言重了,人参有价,而人心无价,令公子昨日孝行,老夫赞佩不已,区区薄礼不足以壮其行!”
何母还待推辞,何远却哈哈一笑,极为爽快地接了过来。
“多谢石大夫盛情,如此,何某就愧受了。”
石万春不由面有喜色。
这支人参固然不排除他对何远行为的感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投资。何远一曲菩萨蛮得到了张叔夜的看重,随后又为了母亲怒砸县衙副班头牛力,在县衙之前又懂得借用百姓之力,才学,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