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祁一夜未眠,他忽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漩涡里面。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梁思悌忽然给他送来了一纸便条。那虽然只是一张便条,却让他猛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上面竟然有人让自己务必把何远拿下。
一个小小的何远,竟然惊动了上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而凡是这种牵扯到隐秘的事情,都会成为忌讳。他现在后悔的只揪头发,早知道如此,当初哪怕是不做这个倒霉的县令,也不参和这种事情。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哪里还容得他退缩。梁思悌非常强势地带走了何家母女,押在菜市口等着何远自投罗网。
但何远会束手就擒吗?
一想到上次何远身上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他就内心不安,如同一头困兽般在自己书房里乱转。如今局势越发的诡异,一方面是梁家对这家事情超乎常规的重视和手段,另一方面是那何远竟然至今都还没有露面,从县衙派出去的人手,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发现他的任何踪迹,整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正纠结忐忑的时候,大堂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不由心中一惊,猛然站起身来。
“启禀县尊大人,南边忽然冲过来一支军队,看阵势足足有六七百人,此时已经逼近南门。”
陶祁一个哆嗦,差点把胡子都给扯下来。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叛军,梁山的军队到了,拔腿就想跑!怪不得那何远不见踪影,感情拉了梁山的贼寇来复仇了。倒是他身后的师爷,还保持着几分理智,接口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是哪家的军队?”
陶祁这才醒悟过来,那梁山贼寇此时正在攻打青州,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出现在清远。这才勉强定下神来,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这个前来报信的衙役。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看那旗帜好像是清远府军大营的。”
来报信的衙役一说,把陶祁的脸都给气白了。这群可恶的丘八,真是混账东西!没有自己的命令,谁允许他们跑到这里来的。更让他可气的是,这厮连个话都学不清,弄得给贼寇来袭似的,吓得自己差点闹出大笑话。
他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刚想发脾气,就听到外面传来更加急促的脚步声。而且人还没到大堂,远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老爷不好了,大军入城了!”
陶祁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群包天的东西,想造反不成,竟敢带大军擅自入城!他气呼呼地往外就走,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调而动,眼里还有这个县尊吗!
然而,他人还没走出县衙,整个人就不好了,直接萎顿到地上起不起来了。因为一队盔甲鲜明的士卒,直接杀气腾腾地包围了整个县衙!刀出鞘,弓上弦,寒气森森的长枪对准了县衙的大门。
“奉将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K县衙,违令者杀无赦!”
县衙里面,顿时人人变色,不少人当场裤裆就湿了。他们平日里吓唬个老百姓倒是可以,真要是对上军队,直接完蛋。他们是完蛋,何远是蛋疼!
他现在后悔的想揪自己的头发,没事耍什么帅,好好的坐马车不行吗?骑什么马!原来在南门集合之后,何远一见韩世忠顶盔挂甲,手提长枪,杀气腾腾地骑在马上的帅劲儿,一时冲动也换上了战马。青袍宽袖,宝剑生辉,往前一挥,果然是气势十足。但这战马一跑起来,他顿时就苦逼了。
他哪里会骑什么马?
驴都骑不好!
于是这位只骑过半天驴的家伙,在马上给颠的欲**仙**欲**死,蛋疼!
周围的士兵只见自己这位主帅,在马上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