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都是权争的牺牲品,是东郡郡守及其背后势力的工具。“工具”要有做“工具”的觉悟,要对恩主忠诚,一旦背叛了恩主,恩主当然要斩尽杀绝。而这事实上也就宣判了翟让和瓦岗人的“死刑”。只要这些贵族阶层始终掌控着权力,翟让和瓦岗人也就始终没有出头之日,只能把“贼”做到底了。
徐世勣和他的整个家族也是这件事的牺牲品。就算徐世勣的运气好,崔氏十二娘子没有透露他的身份,崔氏依旧庇护离狐徐氏,但徐氏因为做回易的需要,必然要与黑道诸贼保持着联系,而这将严重影响到徐氏的发展,甚至还会直接摧毁徐氏由卑贱商贾阶层跃升至低等贵族阶层的梦想。
徐世勣越想越是害怕,惶恐不安。阿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一定要逼着明公和我们举旗造反?古往今来,造反者有多少人成功了?尤其此刻正是当朝鼎盛时期,虽然有天灾,有战争,但天下苍生尚能维持生活,即便像明公和我等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因为生活穷迫,活不下去了,而是因为生活太好了,欲望太多了,太贪婪了,最后无法无天,纵横黑白两道,犯罪无数,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下场。
但这些话徐世勣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盗贼嘴里的“正义”和官府嘴里的“正义”完全是两码事,而这两个所谓的“正义”都为普罗大众所深恶痛绝。现在翟让和瓦岗人已经是“弱势群体”了,弱势群体为了生存需要,当然要高喊“正义”,否则拿什么取信于普罗大众以赢得支持?既然要高喊“正义”,要大义凛然的高呼为普罗大众谋利益,那么李风云以此策营救单氏又有什么错误?
但徐世勣不敢把此策告诉翟让。倒不是因为此事可能会折了翟让的面子,害了翟让的威信,而是因为此策必然让翟让和东郡郡守反目成仇,必然会摧毁翟让仅存的一点希望,必然要把翟让逼到绝路上,试想翟让怎么可能同意?他不但不同意,还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徐世勣彷徨无策。好在他终究是热血少年,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单氏一百多条无辜性命就此丧失,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支持李风云。
“阿兄打算何时动身?”徐世勣看看天色,问道。
李风云缓缓抬头,望着徐世勣,良久,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某等一个人。他来了,我们就走。”
徐世勣知道他说的是单雄信。早间李风云那一声怒吼,虽说服不了翟让,却能让单雄信怦然心动。那一百多条性命对单雄信来说至关重要,虽然翟让的营救之策也是尽其所能,但现在的翟让自身难保,的确没有能力救出单氏。既然如此,单雄信当然要抓住李风云这根救命稻草。
李风云继续磨刀。
徐世勣耐心等待,他没有追问李风云的具体计策,他相信李风云有能力绑架那个监察御史。既然拯救单氏有了希望,他现在最关心的便是徐氏安危。假若徐氏也遭遇了与单氏一样的劫难,他该如何去拯救?尤其是拯救单氏成功后,以翟让为首的瓦岗人便与以东郡郡守为首的河南权贵反目成仇,双方必然大打出手,而离狐徐氏极有可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徐氏怎么办?
“阿兄,这场劫难愈演愈烈,我徐氏也深陷其中,岌岌可危。”
徐世勣叹了口气,坐到了李风云的身边,一边看他磨刀,一边自顾说道,“徐氏恐怕就要毁在俺的手上了。”
李风云微笑摇头,“徐氏无虞。”
徐世勣再度吃惊。自从相识李风云,这个白发刑徒就给了他太多震惊,而每一次震惊之后,徐世勣都有所收获,受益匪浅。
“阿兄何以有此等推断?”
“东征在即,战争一触即发。徐氏做为河南航运巨贾,在这场战争中所起作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