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郑元寿驻兵于渑池、新安,据说尚存一千余人。”又指向新安城东边的千秋亭,“杨积善的前锋军驻扎于千秋亭,距离新安城大约二十五里。”
李风云站在他身边,抬手指向地图上的马头山,“此处能否设伏?”马头山是谷水的发源地,在渑池城的西面,两者相距大约二十里,地势十分险峻。
李密顿时明白了李风云的想法,以包围渑池来诱使卫文升支援,然后把卫文升包围起来,围城打援。
“马头山太过险峻,距离渑池太近,不利藏兵。”李密手指马头山以南二十余里外的崤城,“此处合适,只待卫文升兵临渑池,便可悄然杀出,绝其退路。”
李风云点点头,笑着问道,“蒲山公是否愿意与某共赴崤城?”
李密惊讶地望着李风云,“此言当真?”
李风云伸出一只手,“击掌为誓!”
李密惊喜交加,一巴掌打在李风云的手上,“击掌为誓!有甚条件?”
“某带五个军约两万将士去崤山。”李风云说道,“某留一个军在东都,以防万一。你告诉越公,如果他愿意把决战战场放在渑池,至少需要三万大军,其中至少要两万精锐,以保证我们在兵力上拥有一定优势,即便不能全歼卫文升,也要让其无力阻止越公入关。”
“善!某即刻去见越公。”李密急不可耐了。
“请你务必告诉越公,时间非常紧张,而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风云正色告诫道,“某可以断言,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越公入关的难度将无限增加,我们将被卫文升拖在东都城下,迅速陷入重围之中,生机尽绝,所以你替某带句话,午夜之前,如果越公不能做出渑池决战之决策,某将视战局发展,在最短时间内撤离东都,某绝无可能陪着越公一起葬身于东都城下。”
李密不高兴了,“你威胁越公?你要背弃诺言?”
“某信守诺言是建立在某可以存活的基础上,而不是以联盟三万余将士的生命为代价。”李风云也严肃起来,神情冷峻,语气森厉,“这一点,请越公和蒲山公务必谨记。”
李密再不说话,掉头就走。韦福嗣的到来还是影响到了李风云,李风云急着要走了,但他从联盟未来发展出发,又希望杨玄感能杀进关中,于是迫不及待把决战时间提前了,把决战战场转移到了函谷关以西的渑池。
李风云下令,召集各军将火速到帅帐议事,布署渑池决战事宜。
他坚信,杨玄感在自己的胁迫下,十有八九要提前决战,要提前向关中杀进。当然,杨玄感也有可能盲目自信,固执己见,再加上尊贵者的矜傲,他也有可能拒绝自己的建议,但如此一来,自己也就有了撤离东都的理由,不是我背弃诺言,是你错误的计策迅速恶化了局势,迫使某不得不走。
李风云有些兴奋,也有些期待。如果杨玄感同意了自己的建议,把决战战场放在渑池,那么东都战局就被自己改变了,一旦杨玄感击败了卫文升,这段历史是否会随之改写?
对此李风云信心不足,对“天道”有一种莫名恐惧。击败卫文升不过是个“起点”,杨玄感越过这个“起点”后,还有潼关这道门槛,杨玄感未必能跨过去,如果他跨不过去,没有杀进关中,那么历史车轮就依旧行进在固有轨迹上。再进一步说,就算杨玄感跨过了潼关这道门槛,杀进了关中,却也未必能占据西京、横扫关中,或许他还是转瞬即亡,那么历史也依旧没有被改写。
然而,如果“起点”被改写了,谁敢说就不会发生发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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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详细禀报了杨玄感之后,杨玄感也是火速下令,急召各军将回行台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