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福奖肯定不能留下来守城,看他那态度就不能放在背后,风险太大了,一旦关键时刻背后捅上一刀,性命就没了。
韦福奖自己不能留下,就一定会拽上郑元寿,主意是郑元寿出的,即便要与杨玄感同归于尽,也要把郑元寿拉上陪葬。再说郑元寿出自山东豪门,韦福奖出自关中韦氏,山东人和关陇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信任可言,即便两家有姻亲关系,但政治婚姻解决不了利益冲突问题。这次西京方面就是冲着东都来的,要摧毁东都,而东都的兴衰存亡直接关系到了荥阳郑氏的利益,双方当然要大打出手,毫不留情了。
如此留守城池的只有独孤武都。按道理留守城池是好事,毕竟据城而守有生命保障,出城野战就非常危险了,刀箭无眼,一不小心就玩完了,但对独孤武都来说就不是好事了,他帐下兵力多,守城用一千兵绰绰有余,剩下军队都要跟着郑元寿出城作战,由郑元寿指挥,可想而知,郑元寿当然“物尽其用”,用京辅军队冲锋陷阵,如果这一仗打得玉石俱焚,最后这支军队也就所剩无几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疼,京辅军队就是独孤武都的“孩子”,他当然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都死在战场上。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表态坚决支持郑元寿,这时有心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气吞声,暗自把郑元寿骂得狗血淋头。
韦福奖倒是“默契”配合郑元寿,两人一唱一和,就把守城重任“交”给了独孤武都。
独孤武都的脸色也难看了,你们俩一起打我的脸,我岂能不怒?但大局为重,我忍了,接下来就是一场血战,我看你们谁能笑到最后。
“莘公,何时出城攻击?”独孤武都再一次问道。
“稍安勿躁。”郑元寿摇手道,“我们先示敌以弱,做出坚守不出之假象,只待我主力大军杀来,城外叛军陷入苦战,首尾难以兼顾之时,我们便倾力杀出,还他们一个突然袭击,如此必能一击致命,一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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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城外,谷水河堤上,李风云、李密、袁安与甄宝车、徐十三、郭明、夏侯哲等联盟总管站在树荫下,也在激烈商讨攻敌之策。
李风云的偷袭之策成功了,但并没有赢得一片喝彩之声。之前他的这一计策也引起了总管们的诸多争论,没有赢得一致支持,而争论的焦点就是偷袭时间是否合适,是否应该在西京大军拿下渑池后的第一个晚上就展开攻击。
过早攻击会产生两个严重后果,如果西京大军东进速度缓慢,在拿下渑池后的当天晚上,渑池城下不但有粮草辎重,还有数千乃至上万军队,那么偷袭就有可能失败,偷袭失败也就意味着决战之策的失败;反之,如果西京大军急速东进,偷袭成功了,西京大军失去了粮草辎重,陷入了腹背受敌之困境,但西京大军因为没有与杨玄感连番苦战,体力尚存,会发疯般地展开反攻,拼命向渑池方向突围,这将给联盟军队造成巨大损失。所以一些总管认为,应该先让杨玄感把西京大军引诱到函谷关下,以连番苦战来消耗西京大军,然后联盟军队再偷袭渑池,断绝西京大军的退路,这时西京大军虽然还有粮草辎重,还能支撑一些时间,但精疲力尽,已经难以抵达杨玄感和联盟军队的前后夹击了,如此便能以最小代价赢得最大战果,皆大欢喜。
李风云一口否决,理由很简单,联盟军队已经没有更多时间留在东都战场上了,必须尽快离开,否则随着形势的急剧变化,联盟军队极有可能被卫府军包围在东都城下,有全军覆没之危。
李风云拿出了两个由李密带来的最新消息,一个消息来自杨玄感,有证据证明,东莱水师正增援而来,距离东都近在咫尺了,这也是杨玄感迫不及待与西京大军进行决战的原因所在,也是联盟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