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肯定会露出“破绽”,这就给了西京“出手”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夺取军权。
至于李渊,他是关陇人,虽然属于以独孤氏为首的武川贵族集团,但武川贵族集团本身就属于关陇贵族集团的一部分,只不过政治立场相对较为中立而已,所以在关系到关陇整体利益的时候,李渊如何选择,不问可知。
圣主说“耐人寻味”,实际上已经猜到结果了,这让他很焦虑,担心宇文述和西京谈判破裂,西京一怒之下任由杨玄感杀进关中,甚至与杨玄感结盟合作,则国内局势必然失控,风暴会愈演愈烈。
西京这份奏报发出来的时间,应该是在接到叛军撤离东都的消息之后,接下来就是两京合力围剿杨玄感,所以西京的意思很明显,我兑现承诺出力了,但我不相信宇文述的承诺,我需要圣主的亲自承诺,否则无法保证中枢会竭尽全力拯救西北危机,会源源不断地向西疆提供急需的“资源”。
按道理圣主下达一道诏令,安抚一下西京就行了,毕竟中外局势发展到这一步,圣主和中枢的腾挪余地已经很小,政治妥协是必然,两京齐心,其利断金,唯有合作才能迅速稳定局势,恢复元气。
然而,圣主不但紧急召见裴世矩,而且一张嘴就是弘化,这明显就是威胁西京,非但没有向西京妥协的意思,反而有与西京大打出手的架势。
裴世矩不能不说话,但他不想说。说实话,必然会激怒圣主,而说假话,又必然会进一步恶化局势,这让他委决不下,左右为难。
裴世矩支持东征,但反对倾尽国力东征;裴世矩也支持北伐,但认为时机不合适,尚需耐心等待。他坚持认为北伐的契机在西土,所以必须维持和加大对西土经略的支持力度,然而,事违人愿,局势的发展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裴世矩自先帝时期就主掌外交事务,对西土和大漠有想当程度的了解。早在圣主登基之初,他在呈献西土经略大计之时,就向圣主详细分析和推演过葱岭以西的局势。
在葱岭以西,波斯人和大秦人(拜占庭帝国)是世代宿敌,双方打了三百多年,征战不休。十几年前,波斯人再一次发动了战争,波斯皇帝库斯鲁的大军所向披靡,战无不克。大秦人内忧外困,希拉克略于是揭竿而起,顺势登上帝位,而他力挽狂澜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西突厥人求援。
把西突厥人和波斯人、大秦人联系到一起的就是“丝路”。
波斯人一方面需要庞大的军资以维持战争,所以对丝路之利虎视眈眈,同时波斯人为持续打击大秦人,又需要切断通达中土的丝路,于是波斯人理所当然“盯上”了丝路。
丝路之利对西突厥汗国的生存发展太重要了,而波斯人对丝路的野心,不但严重损害到了西突厥人的利益,也直接危及到了西突厥人的生存,于是西突厥人必然与大秦人结盟,双方联手攻打波斯人。
在裴世矩的西土经略中,结盟射匮可汗是核心一环。
射匮可汗的势力范围就在葱岭以西,为了生存他必须联合大秦人击败波斯人,所以射匮可汗的策略是,西联大秦,东并铁勒和西域诸国,以结盟中土来夹击******汗国,想方设法稳定葱岭东、西两个方向的局势,唯有如此西突厥人才能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集结全部力量南下阿姆河,与波斯人浴血奋战。
当时西突厥汗国的“老大”是泥厥处罗可汗,此人四面树敌,穷兵黩武,搞得西突厥汗国岌岌可危。正好中土要把势力范围拓展到西域,泥厥处罗可汗是最大阻碍,于是裴世矩和射匮可汗一拍即合,成功“扳倒”了泥厥处罗可汗。接下来中土在西域开疆拓土,并成功灭亡了吐谷浑,而射匮可汗重新稳定了牙帐,吞并了铁勒,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