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叛军就能看出来,中土人并没有挑起战争的迹象,倒是有“搅局”的意思,以混乱塞外局势来断绝南北回易,以达到遏制和削弱突厥人的目的。所以高虎对此次劫掠较为乐观,他告诉马贼首领们,不要着急,要耐心寻找机会,中土叛军出塞的目的如果是“搅局”,那么必然不会孤军深入,更不会冒着与突厥人开战的风险进入闪电河两岸威胁牙旗安全,因此高虎判断中土叛军不会追杀太久,只待中土叛军停止了追击步伐,马贼联军就可以出手了。
九月初五,上午,李风云率选锋军离开燕子原,尾随于商贾大军之后,向塞外深处挺进。
同日,李子雄坐镇燕子原,指挥诸军继续包围怀荒城。
同日,右路总管周仲、来渊率羽骑军进入燕子原,与李子雄会合。
同日下午,总管海东青率联盟第四军出塞,与主力会师。
同一时间,总管韩世谔率豹骑军正逼近野狐岭,估计午夜前后可以抵达燕子原。
与此同时,齐王在破六韩摩诃的陪同下,正率军赶赴长城,距离大宁城已近在咫尺。
九月初六,闪电河七水泊,碛东南牙旗。
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在南下燕北的途中接到了巨贾安特尔的密件。阿史那思摩看完密件后,毫不犹豫,当即决定放弃南下,掉转马头,飞驰牙旗。
黄昏时分,阿史那思摩返回七水泊,当他心急火燎地走进阿史那咄捺的大帐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阿史那咄捺拿在手中的密件,这顿时让阿史那思摩有了不祥之感,当即不假思索地问道,“是不是东北那边的消息?步利设有何急报?”
阿史那咄捺看到阿史那思摩突然返回,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似乎早已料到他会中途返回。阿史那思摩心念电闪,已是了然,知道自己猜测错了,遂手指阿史那咄捺手中的密件,急切问道,“安特尔的密报?”
阿史那咄捺点了点头,“步利设没有消息,东北那边也没有任何急报,中土人应该还没有发动攻击。”迟疑了一下,阿史那咄捺又补充道,“或者,他们即将发动攻击。”
阿史那思摩摇头苦叹,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了安特尔的密件,“史蜀胡悉肯定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了。”阿史那咄捺冷笑道,“为什么没有杀死他?这么多年了,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为什么还是没有杀死他?史蜀胡悉曾在牙帐信誓旦旦地说,他已经死了,彻底死了,再也不会祸害大漠了,但今天安特尔说,他还活着,不但活着,还带来数万大军,这如何解释?”
“阴魂不散,噩梦啊。”阿史那思摩十分郁愤,“谁能想到,他竟然再一次逃出天生,而尤其让人吃惊的是,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中土第一反贼。”阿史那思摩连连摇头,感叹不已,“白发贼就是刀,刀就是白发贼,我们应该想到的,应该有所怀疑的。”
“我们的对手不是他,而是裴世矩。”阿史那咄捺神情凝重,语气低沉,“他不过是裴世矩手上的一把刀而已,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裴世矩,是裴世矩手上有太多这样锋利的刀。”
“裴世矩太厉害,算无遗策。”阿史那思摩又是摇头又是感叹,很无奈,“看来牙帐对未来局势的预测是正确的,只是史蜀胡悉百密一疏,算来算去就是没有算到白发贼就是刀。”
“这个变数太大,始料不及。”阿史那咄捺说道,“谁能想到,刀在塞外步履维艰、岌岌可危、难以为继的情况下,竟然瞒天过海,跑回中土举旗造反,拉起一支队伍,完成了他在塞外无法实现的目标,而如今他有了数万大军,背后又有裴世矩的支持,其实力之强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他出塞之后的第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