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如墨幽，也只有在墨予的面前，才会显露出局促不安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墨予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从前。
没有后来所发生的那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已经发生过的了，再如何也抹杀不了。
看着墨幽已然恢复了苍白的脸色，墨予的脸色，忽的有些冷了下来。
然而，墨幽一门心思都挂在了她的身上，倒是没有发现她这一细微的情绪变化。
“在你离开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后来，又以为言澈的召唤兽是月露，到最后，你知道那个人其实是我。”
墨予的语气平淡，缓缓说出墨幽心里的话，淡得好像谈论之人并不是她自己一样。
在短暂的微微诧异之后，墨幽回过神来，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墨予。
事实上，他到现在为止，除了确认眼前之人就是墨予之外，其他的事情，还有些没能够捋顺其中的种种。
他一开始确实误以为凰兮就是月露，所以一门心思想要对付她，可是后来却在她身上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属于墨予的气息，更甚者，还在她身上看到了那独一无二的外貌特征。
重要之人归来的喜悦铺天盖地将他淹没，后来，他便一心以为那就是墨予，包括在真正的墨予出现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现在，一切就好像突然之间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将他完完全全包裹在其中。
他确实是有些懵了。
眼前这个是真正的墨予，那么不久之前才过来见过他的那一个？
现在还在仙灵宗里的那一个呢，又是谁？
心中升腾起不好的念头，墨幽高大的身躯都跟着微微一颤。
墨予抬眸看着墨幽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兀自稳了稳体内的气息，随后淡淡开口。
“你之前的猜测，都没有错，只不过……”墨予咳了一声，这才半眯着眸子继续说道：“你的猜测，都岔过了时间。”
在所有知情人都认为她就是月露的时候，她不是，好不容易墨幽察觉到属于她的气息，确定她的真实身份之时，她却紧接着，就被潜伏在同一具身体之内的月露觉醒，乘人之危反杀了。
所以，再度影响了旁人的判断力，更给了月露利用墨幽的机会。
墨予深吸一口气，将这其中的事情一件一件，挑着重点说给墨幽听，也解开了他心里的疑问。
但下一秒，她却看到墨幽的脸色煞白得可怕。
“这么说……是因为我……”
墨幽的双唇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因为他当日上去空灵岛，出手误伤了墨予，才会让她又遭受了一次生死之劫，差一点，她就真的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差点毁在了他的手上。
墨幽的心里，一直都在重复回荡着这么一句话，犹如魔咒一般，一点一点，挤压掉他心口的空气，几乎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