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烈有些微震,他其实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是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未说过想要怀疑她。
但是怀疑,本应是个帝王的天性啊。
为什么他对她,总是毫无保留的相信?
就像她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一样,他都毫无保留的相信了,甚至还觉得甜蜜四溢。
她说过,他的安危很重要,她那么勇敢的跳到前方去保护他。
她说过,这世上总有比荣华富贵还值钱的东西,如果找到了,荣华富贵或许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说过,皇上,这个世界上人心最重要。
做自己想做的。
看自己想看的。
要自己想要的。
所以说人心最重要,皇上不想说,便是不想,既是不想又何必要说。
她还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记得,人若在原地,心就在原地。
一房,两人,三餐,四季,五载,六旬,七老,八衰,九葬,十埋,不离,不弃,余生,足已。
这些其实都只是说说而已吗?还是,她说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是他固执的以为就是他。
遥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的付出,南天烈的心中蔓延过一种几乎窒息的疼痛。
二十多年高高在上,从未将谁捧在手心,放在心上,唯独这个女人打破了他所有的原则,他几乎是倾尽所有的去爱她,宠她。
他甚至还那么幼稚的去想过,为了她,可以舍去皇位。
但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什么你在,朕在,皇位在?
全是狗屁都不通的废话。
他对她那么好!他对她那么好!
从未给她过脸色,从来将她挂在心上。
他为她打皇后,六宫形同虚设,朝臣的觐见他一概不听。
他甚至在她面前可以允许自己幼稚的像个孩子。
在她面前撒娇,在她面前无所不谈。
云妃设计他,慧妃不嫁他,倾城不嫁他,他都没有半点掩饰,丝毫不在乎一个男人的面子和尊严,统统的告诉了她。
现在看起来,他像极了一个小丑,一个自导自演,自我沉浸在甜蜜之中的小丑。
二十多余年,他从来没被人如此玩弄过。
他自问不是一个薄情之人,更不是一个薄情的皇帝,他二十多年热烈的感情全部给与了这个女人。
有时候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一个皇帝了,倒像是一个宠妻入骨的平凡男子。
有些时候在她的面前,他甚至是卑微的。
现在看来,这一切不但是个笑话,还是一个骗局,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这个局里,是吗?
南天烈的心疼到了极致,就像是被人徒手硬生生的撕了个缺口一般,疼的他鼻子有些发酸,眼睛有些发胀,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涌进了眼底,想要冲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可怜楚楚的她,眼圈红了,眼底起雾了。
泪流满面的明婉月看着南天烈鼻子开始发红,眼睛开始发红,然后一点一点水汽雾上了他本是深邃又迷人的眼里。
明婉月突然茫然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男人的身上的情感绝望又浓烈,让她,有些无法呼吸了。
他凑到了她的面前,就那么盯着她,眼睛微微眯了一些起来。
然后他开口,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凉薄。
他说,“明婉月,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