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珂皱着眉头:“但这么讲就有些不太合理了,被害者已经被缚而且受了伤,凶手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放火烧杀?”
徐修宏沉声说,“繁冗的杀人手段其实是凶手心虚不实的一种表现。欢子,你再去大屋外头转一转,多留点心。”
“好。”司徒熙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洛剑秋的屋检查完了,徐修宏问:“昨晚大火时门窗都关了吗?”
捕头迟疑道:“邻居里有人看到东边靠林的窗户敞开了一半,如果洛剑秋是被人所害,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放火后从东边窗户逃跑了。”
徐修宏点点头,而后正色说:“凶手的确存在。”
“大人,大人!”司徒熙又跑了回来,手里举着一枚月牙形的小铁环,“我从东边窗户下面发现了这玩意。”
徐修宏乍一看铁环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铁环被徐修宏收好,安珂枯黄的脸皮上没半点表情:“大人,去停尸房看一看吧。”
徐修宏点点头,三人回到了县衙大院。
安珂跟仵作简单打过招呼,就扑到了焦尸身旁,徐修宏和司徒熙守在外头。不
久太湖方县令也来到停尸房,方县令也觉得洛剑秋案有些蹊跷,又说烧杀洛剑秋的嫌疑者已经有了,叫谭辉。
“谭辉?”
“下面的捕快报上来,昨晚有证人见到谭辉进了洛剑秋的屋子,然后两人就起了争执,争执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洛剑秋屋子里的灯盏就突然熄灭了。”方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我已下令让人传唤谭辉来县衙了。”
方县令正说着,停尸房的门开了,安珂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司徒熙忙问:“咋样了,有什么收获?”
安珂坐在廊下,拧着眉毛说:“经过尸检判断,死者四肢焦黑,咽喉和腹内有大量炭灰和粉尘,确定他是在大火中窒息而死。不过除了这些,我还在死者腹腔内侧发现了少许的黄白色粉末,暂时不知道用途。”
安珂将粉末交给了徐修宏,徐修宏嗅了嗅,没有什么气味,便把调查粉末的事交给了司徒熙。
到了午时,方县令请徐修宏三人去府里吃了饭。
未时大半,捕头来找方县令。
“大人,谭辉跑了!”捕头忙上报,方县令神情紧张:“跑了?跑哪里了?说清楚!”
原来谭辉从昨晚就没回家,他夫人等了一整晚都没等到人。至于谭辉和洛剑秋之间的纠葛,谭辉的夫人也全说了。
洛剑秋先前是世家子弟,后来迷上了赌博而败了家,但他死性不改,四处吹嘘说他还有套老家宅院,以此来招摇撞骗。
谭辉上了当,把钱借给了洛剑秋,结果银子就如同掉进了无底洞。
谭辉自然不甘心了,于是三天两头找洛剑秋要钱,两人经常起争执,也动过手。
前一晚谭辉喝了酒,借着酒劲就又去找洛剑秋,还对夫人说:“这一次洛剑秋再不给我银子,我就一把火烧了他家。”
方县令恍然道:“最终洛剑秋家果然被火烧了,洛剑秋也葬身火海,而谭辉却不知所踪……无须多查了,谭辉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