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瀑,繁星在夜空中点缀着柔光。
稳龙居内亮如白昼,在正屋内吊着六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亮而温和。
一身月白长袍的权胤端坐在龙椅上,正在翻看着朝臣今天没看完的折子。
“皇上,容常在到了。”贵喜悄然走进正殿低声道。
闻声,权胤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送进去。”
皇帝的寝殿正屋被分为两层有两个门,权胤现在是坐在外面的隔间内处理政事。
稳龙居外,被包裹得跟粽子似得容九月就这么被艰难的扛了进去。
退出去前,贵喜看了眼龙床上那抹肥硕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暗道皇上近来是不是政事压力大,居然连续两次宠幸……
哎!
被卷得跟寿司似得容九月在人退了出去后燥热难耐的一把掀开厚厚的被子,心烦气躁。
屋子里有些暗,但隔了一扇屏风的外间却很亮。
时不时能听见那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权胤那可怕的魔鬼就坐在那里!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容九月赤着脚走下床,刚想给自己倒杯茶,隔壁就传来了响动。
“皇上,养身汤给您端来了。”
“端进来。”
贵喜端了一个瓷蛊走进来,容九月一看,不就是她在太医院看见的。
贵喜出去时偷偷朝容九月这边看了一眼,看见她光着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时,惊得瞪了瞪眼,真是蠢得毫无规矩!
权胤放下手上的折子,黑曜石般的眼眸淡淡的落到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上。
伸出修长的手指刚要拿起来,却被一只满是白肉的爪子拦下。
“皇上,虽然是一些安神镇静的药,但是吃超过一个月以上,对身体也是有很大的伤害的,只是一些隐性的伤害,皇上现在看不见罢了。”
容九月收回自己的手,涉及到自己的职业范畴她还是很专业的。
玉瓷碗在摇晃间散发出浓浓的药味,让人作呕。
权胤视线落在容九月身上,神色莫测。
他从那天醒来之后,他再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那种被大火灼烧的锥心痛楚让他无法入眠。
“你懂医理?”在凤辰国,医者的地位非常的高。
“回皇上,是臣妾的父亲教的。”前身的父亲容归竹是十几年前大夏国出了名的全能才子,就连一身医术都是出神入化的。
权胤今天是真的累了,他闭上那双能容纳世间万千狭长的眼,声音带着一分沙哑。“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朕安眠?”
“当然有。”容九月看着权胤完美的侧颜,咽了咽口水,话没经过大脑就出口了。
不过他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得罪总是好的!
权胤不等容九月回答,便站了起来。
他真的很高,容九月站直了身子头顶也只到他的肩膀。
他脚步略有些沉重的走到床榻上坐下,缓缓的靠在床沿上,身上的白袍被他脱下扔在地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的随性的慵懒和致命的魅惑!
“让朕看看你的本事。”
真是一朵漂亮又致命的罂栗!
权胤已经在床上闭上了眼,容九月甩甩头,收敛心神,细细查看权胤的面色。
皮肤很白,毛孔几乎看不见,不过下眼睑却有一层很明显的乌青,昭示着他的睡眠质量很不好。
一般这样的人要么是生物钟不正常,要么就是精神压力大,还有一种是被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