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这两样永远都不掉价。
现在这个世道,尤其是宋念堂夫人这种闲得直痒痒的官太太们,攀比之风盛行,今天这个弄了金耳环,明天那个弄个金手镯,金银首饰成了她们乐此不疲的话题。
但是宋念堂的夫人懒得折腾,唯一的爱好就是牌九,至于金银?有金票就行了,把金子拿在手里都没处放。
所以对于这金铺张开业帖子,她依然没有太多的兴趣。
“念堂每天都回得很晚,秉奇你有什么事?”
黄秉奇脸上的笑,就像画的那样,自从进来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这也太难为他了,听州令夫人这么问,他继续保持着这张笑了四十来年的脸。
“过几天公子就要过生辰了,他人在沙俄国,不能亲自道贺,而且我也不知道该给他买什么,这是点小意思。”
一张钱庄金票递过去,州令夫人就是不去点,也知道至少是千两。
因为这是黄秉奇的惯例,他每次总会找千奇百怪的理由,给宋念堂送礼,而且你没有办法去拒绝。
偏偏这位州令夫人,也是直爽的人,不喜欢扭扭捏捏,因此钱庄金票过去的时候,很快就淹没在她那只肥白的大手掌里。
此时,丫鬟端着水果过来,两人神色恢复了正常。
等丫鬟一走,她才问道:“巡检府的员外郎不也挺好的,你就当是一个过渡,呆个两三年,还不是迟早坐上郎中之位?”
黄秉奇道:“嗯,巡检府是不错,我真的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别的意思,既然大人不在,我这就先告辞了。”
深夜亥时,宋念堂回来了。
听老婆子说黄秉奇来过,他就在心里琢磨,这家伙想干嘛?知縣位置早没有他的份了,难道不想呆在巡检府?还是有别的想法?
宋念堂当然知道,他不可能为了儿子这一个平常的生辰,送上这么大一份礼。而且儿子在沙俄国求学,一年才回化州一次,今天这个借口,有点牵强?
妇人不知深浅,过来问宋念堂,安道縣知縣的人选,有了着落吗?
宋念堂白了她一眼,道:“没什么事,不要乱打听。”
不知为什么,看到老婆那肥了一圈的肉,还有胖成大饼形状的脸,心里就一阵莫名的烦躁。
下巴都三层了,腰上的肉也粗了一圈,那张脸上的斑点,看起来有点像是满天星辰。
唉,为什么女人一到四十,就成豆腐渣了呢?
想到徐茂先那小子的内人,年轻又漂亮,还是江东行都巡抚司的千金,听说那姿色,气质更是连李妙嫣都为之逊色,而且知达理,身出名门!
宋念堂在心里一阵叹息,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再想到安道縣知縣人选的事,他心里更加烦闷,话也不想说,直接进房间睡觉去了。
徐茂先并不想因为一个知縣的位置,引起整个化州地界官场震动。
但是实际上,很多人都纷纷瞄上了安道縣知縣这一官位。堂堂的一把手,主政一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黄秉奇在安道縣的时候,可以说是号令一方,莫敢不从,从上到下,一片恭维之声。
但是,黄秉奇并没有把安道縣的民生带动起来,他只抓仕途,抓人事权,不抓兴建。
而且他不喜欢比自己强势的人,一般人在他手里,有能力者得不到重要,拍马屁者官运亨通。
刘之开初来之际,与他斗过几个回合,结果是收到一个装有血淋淋鸡头的包裹。
面对这种恐吓,刘之开选择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