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麻袋套上脑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不光是被人抓了,还被人下了药一样迷迷糊糊。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间只有一扇门、完全没有窗的房间里,而且我的手脚还被拷在了椅子上。
我的第一反应是被抓了,因为我看过香港的警匪片,里面都是这么演的。我喊了几声,却没人进来找我。
突然,我看到前面的桌上有个东西,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这不就是余子寅之前掏出来的那个金属盒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头顶一个声音响起:“打开它。”
我吓了一跳,手也缩了回去。回头望墙角一看,有个扩音器,还有个摄像头,果然是有人在看着我。
“你是谁?是警察吗?”
那人没有回答我,继续重复道:“打开它。”
我生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怒道:“凭什么?”
“你想要你的朋友活,就打开它。”
我一惊,他说的自然是余子寅了,难道我们是被那个倪先生给抓了?关心则乱,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糊涂了。一把抄起那个盒子来,然后我就傻掉了,因为这盒子居然连个锁眼都没有。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看见那盒子,第一次就是余子寅掏出来的时候。
这是个只有五厘米见方的盒子,材质看起来是金属的,但拿到手里却有木质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中传说的非金非铁的材料?而且很重,像是实心的一般。
我对古董并不了解,也看不出来什么成色品相,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东西,不过毫无疑问这是个老物件。可这玩意儿没锁眼啊,连条缝都没有,让我打开他大爷啊。
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虽然我没有余子寅这么神通广大,但是毕竟从小学微雕,定力和集中力优于常人的,我曾经见过爷爷做一个相当复杂的微雕,那状态不输于高僧禅定半分。
精神集中后我发现,这个浑然一体的盒子看似笨拙,实际上却另有精巧之处。
盒子上遍布着一些浅浅的花纹,这些花纹是一道道刻在盒子表面的痕迹。但是在这些刻痕里面,还有许多细密的小刻痕,寻常人的肉眼几乎是看不见的。
除了这些痕迹中的痕迹之外,还有一层极浅的刻痕也遍布盒子的表面,这一层刻痕只有在光线达到某个特殊角度的时候才能看见。
这一浅一深两层花纹相互交错、重叠,再加上那花纹里更为细小的刻痕,居然组成了一种相当复杂的图案,而且遍布盒子的六个面,简直像个迷宫。
精巧的器物我不是没见过,比王叔远那《核舟记》复杂十倍的也是常有,但光表面就这么繁杂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我顿时来了兴趣,很想看看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一翻手,手里就多了一支针,这支针手掌长短、黄豆粗细,针身上雕有精美的花纹,这种花纹很像是一种鸟的图腾,但我一直没搞懂到底刻的是什么。
这针分两头,一头是刀,一头是钩。这东西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也是我们江家祖传的,据说是当年那个皇帝用一些世间罕有的金属命匠人打造后御赐给我们江家先祖的。
我也不知道这针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反正百年不锈,比金铁还坚硬,我一直当成护身符一样装在小盒子里贴身带着。
这针是微雕专用,我爷爷称之“翻天能雕山,覆地能刻海”,其实就是正手刀能刻、反手钩能削。这玩意儿还有个特霸气的名字,叫司天针,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用司天针小心翼翼地在盒子上探着路,这花纹迷宫比看到的要复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