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枫忙着心肺复苏,殷太医忙着缝合,卫诚忙着受惊过度。
往人的鼻子里插猪血管,这已经很可怕了;可是苏小姐还准备往猪血管里灌牛奶和水,这是什么方法?卫诚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乱七八糟。
苏岚则在屋子里兜圈子,没有注射器,可怎么办?望着冒着热汽的小木桶,她真心抓狂。
突然苏岚想到了一个主意,立刻走到卫诚身边,问道:“卫公子,您能不能将木桶底部插进去一截管子,竹管,铜管都可以,大小能套上这根猪血管就行。”
卫诚想到了铜哨,又取来一个干净的木桶,桶底朝天,锯了铜哨的两头,长短刚好贯穿木桶底,接上猪血管。
苏岚又把想法这样那样地对卫诚一说。
卫诚很快搬来花架,放到床边,将小木桶搁在花架上。
苏岚将猪血管接上木桶底的铜哨,用绳子缠住,最土著的胃管鼻鉰法,大功告成。
很快,小半桶热牛奶顺利地送进了病人的胃内。
苏岚用绳子将胃管缠紧,胃容量最多四百毫升,病人的状态最多允许一次五百毫升,再多会出状况,只能用少量多次的方法。
就这样,四个人围着骆河,忙得像旋转的陀螺。
殷太医的额头全是汗水,拿着针持的手都有点发抖,还是不停地缝。
裴枫用力最多,热得脱到只剩下中衣了,仍然汗流不止。
卫诚按照苏岚的要求,紧盯着小木桶的牛奶和白水量。
苏岚不停地察看骆河的呼吸和心跳情况,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自主呼吸和心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间不急不缓地流逝,沙漏里的金砂,慢慢悠悠地落下,直到最后一粒细砂。
沙漏流,殷太医完成了所有的缝合工作,解了其他的止血带,瘫坐在一旁的卧榻上,气喘吁吁。
骆河仍然没有自主心跳和呼吸。
即使裴枫习武,臂力和耐力胜过常人数倍,整整一个时辰的心肺复苏,也让他筋疲力尽。
“苏岚,还有其他方法吗?”裴枫也撑不住了。
殷太医想了又想,说道:“无药可用,还能做什么?”
苏岚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突然她想到了最后的方法:“殷太医,用针灸行凶险之术。”
殷太医叹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罢,打开药箱,取出整套金针,开始施针。
裴枫从床榻边下来,两条胳膊都不像自己的了,汗水顺着白晰的脸庞滴落,整个人快虚脱了一样。
殷太医手持金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针刺入大穴,轻捻了一下,骆河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没有自主心跳和呼吸。
等了片刻,还是如此。
殷太医只得拔针,准备下第二针,下之说道:“苏小姐,这一针下去还不醒来,就……”他没有说完,只是长叹一声。
苏岚点了点头。
卫诚和裴枫也都眼巴巴地望着,骆河再不醒,就真的去了。
殷太医缓缓下针,密切注视着骆河的反应。
第二针进到最深,殷太医的手忍不住地发抖,再次提捻,拔针。
骆河轻叹一声。
苏岚立刻上前检查,心跳有了,呼吸有了,说道:“暂时没事了。”
殷太医立时双腿一软,坐到了床榻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裴枫的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终于找到了,苏岚就是他一心想找的特别医者。
卫诚小跳着出去,向睿王殿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