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枫嘛,”殷太医不知道殿下在盘算什么,只能打哈哈,“外在世家风范,内心恃才傲物,也就是在书院如此行事。换作在太医院或者其他地方,早就惹了众议。”
东方瑾说出心中的疑惑,问:“殷太医,你对他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殷太医想了想,又想了想,突然左手一颤,抓紧了地榻的边缘。
“想到了什么?”东方瑾和殷太医互相了解,相交至深,两人之间,很难隐瞒。
“殿下这么说,让老夫想起了一个人,”殷太医的眼神起初很肯定,过了片刻又有些不确定,最后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可能。”
“我们想到一处去了,”东方瑾的眼眸里精光一闪,声音沉重而坚定,“连骆河都能行刺我,还在这里养伤,这世间还有什么不可能?”
殷太医倒吸一口冷气,劝道:“殿下,老夫知道您想什么,想做什么,但是殿下,不能盲目鲁莽,更不能不自量力。”
东方瑾点了点头,收敛了摄人的眼神,语气缓和了一些:“殷太医,本王答应你。一切行动都等到解毒以后再说,但是本王现在可以先着手调查一二。”
殷太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殿下,您的身体最忌忧思过度,劳心伤神。可是您这六年毫无节制,总是如此。让老夫如何相信?”
东方瑾的嘴角一扬,劝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如果不如此行事,本王早就进皇陵了。”
殷太医的心头一颤,心中既苦涩又无奈,睿王殿下说的是事实,他们都避讳不了的事实。正像殿下所说的,不死不休。
“殿下,老夫早就说过,会留到您不需要的那一日。”
“殿下,如果有一日您的毒解了,老夫就可以辞去太医一职,从此游山玩水逍遥度日了。”殷太医呵呵一笑,驱散了两人之间的沉闷和压抑。
“殷太医,您走了,本王怎么办?”东方瑾笑得低沉,殷太医的这个愿望他听了不下一千遍了。
“殿下,您还有苏家小姐,她的医术超出老夫的想象,”殷太医第一次在东方瑾面前,提到这件事情,“说来惭愧,那日如果不是苏小姐,骆河根本救不过来。”
“哦?这小妮子六年不见,如此长进了?”东方瑾立时来了兴致。
“苏家秘术,尤如鬼神之技!”殷太医感叹道,并将那日的情形如实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