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县用力一拍惊堂木:“宋明珠,你可知罪?”
宋明珠连滚带爬地到了宋知县面前,双眼垂泪,拜了又拜:“大人,小女子冤枉!”
宋知县的眼神犀利如刀,剜着宋明珠,厉声问道:“宋明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宋明珠连连摇头:“知县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舍监大院有蛇,我不知道,放学以后我要回舍监,也不让我回去,直接被她们带到食堂来了。您要相信我,我百口莫辩啊!”
宋知县眯起了眼睛,直了直身体:“百口莫辩?!你的意思是说,杏林书院的老师和弟子们合起来诬蔑你吗?”
宋明珠眼泪掉得更凶了:“知县大人,我不敢这么说,可是我是无辜的,请您相信我。”
“宋明珠,你拿不出凭据来,要本官怎么相信你?”
苏岚立刻感觉到了宋知县的话外音,这样想着,她的视线立刻移到黎望、吴师娘和裴枫那里,果然,发觉异样的不止她一个人。
宋明珠又拜了几拜,突然起身,刷地一下子跪到了苏岚面前:“半夏,入学之初,我仗势欺人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赔罪。那里我银两丢了,平白无故地冤枉你,也是我不对。”
众老师和弟子们,困惑地望着宋明珠,又与临近的人互相交换眼神,她这是在做什么?
苏岚没有接受宋明珠的跪拜,心中警铃大作地退开了:“宋明珠,你又要演哪一出?!”
“我是真心诚意地道歉,你不接受,大家都不接受;每天,我站在舍监大门边,向你们打招呼,没人搭理我;每天,我在食堂想和你们坐在一起吃顿饭,也没人愿意理我……”宋明珠越说越委屈,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半夏,你长得美,又聪明,除了身体不好,什么都比我好,大家都喜欢你。以前是我的不对,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愿意改了,我已经在改了。可是大家还是不理我……”
“半夏,你不愿意搭理我,我明白,我理解。可是你却让大家都不理我,连老师们都不愿意理睬我。我每天像孤魂野鬼一样在书院里游荡,我的心里好苦……”
沈舒云和蓝妍被这番鬼话气得快冒烟了。
女弟子们对宋明珠的厌恶越积越深,自作孽不可活,没见过自作孽还怪别人不给活路的?!
宋知县突然站起来,正要走下台阶,又收回了迈出的右脚,回到了矮几前,一拍惊堂木,问道:“宋明珠,你什么时候丢失银两的?为何本官不知道?”
宋明珠哭得站不起来,抽抽搭搭地回答:“我上学那天,娘亲给我四十两纹银,让我趁沐休的时候,和同窗们一起下山,吃啊玩啊什么的,让我结帐,可以和大家关系融洽。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我就没寄存到帐房去。一个月前,我放学回到舍监,发现纹银不见了。”
宋知县问道:“银两不见了,告诉师长们,他们自然会给你作主。哭什么哭?”
宋明珠急忙擦了擦眼泪,停了一会儿,又流下来:“我看半夏衣饰什物,价钱不菲,她又是孤女,我就想问问,是不是她借了我的银两没有说。就问了一下她……可是……可是……”
宋知县在台阶之上,将书院众位老师和半夏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说道:“邢捕头,封了食堂的大门,今日既然来了,二案并一案,不查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苏岚再不明白宋知县演的是哪一出,就白活26年,白看那么多集的《洗冤录》了。
这是宋知县和宋明珠合演的一出大戏,遭殃的不止她,还有杏林书院的老师们。
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已经能推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