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子没想到,卫诚出去了,还有骆河。这几日,骆河每天一大早就会来向他禀报,深夜有什么潜入心园,起初是毒虫,后来是毒蛇,再后来是异样的侍卫,最后就是杀手。
不知道太子殿下此刻是何种心情,在落霞山顶折损了这么多的利器和王牌,再加上之前调用钦差的事情,想必已经恨他入骨。
其实很久以前,他还未做任何不利于太子殿下的事情,就已经被记恨,也无所谓再多一些仇恨。
东方瑾双手交叉,盘绕着食指和拇指,清理着纷乱的思绪。
不知道太子殿下还会派出什么人来对付他?
他还真有些期待。
殷太医到后院一看,骆河正在睡觉,登时起了无名火,大步上去刚准备一通猛摇。
骆河突然睁开双眼,眼神如刀。
殷太医吓了一大跳,急忙收回伸出的手,刚要倒出一肚子话。
“卫诚不在,心园有我,殷太医,你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骆河说着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
话到嘴边,殷太医只得咽回去,他最近确实慌乱,因为他害怕,害怕多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殷太医,防御有我,调养有你,慢走不送。”骆河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
殷太医立刻明白了,又急忙往花厅走去,见白茹在门外守着,睿王殿下正在沉思,一切都安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当晚无事,第二日仍然无事,第三日……
紧绷的神经再也支持不住,殷太医强迫自己放下心来,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搅得心园不得安宁。
一天又一天,卫诚没有回来。
心园也一切如常。
就在殷太医真正放下心来的那一天早晨,骆河从“无用之树”上取回一个锦盒,盒子不大,上面写着“睿王殿下亲启”。
东方瑾打量着搁在矮几上的锦盒,包裹盒面的绸缎上是暗绣竹纹,特别清新雅致。这样的绸缎锦盒,可不是落霞山的店家里有的。
“骆河,打开。”东方瑾以眼神示意。
骆河粗大的手指在锦盒上一划而过,闻了闻,又蘸了些水来试,然后回话:“盒面无异,殿下放心。”
东方瑾刚要伸手。
殷太医突然出声阻止:“外面无异,里面呢?里面装了什么?”
骆河轻轻晃动盒子,有些诧异,盒子很轻,似乎什么都没装。
“殿下,还是别看了吧?”殷太医松驰了没几天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打开便知。”东方瑾镇定自若,又毫不在意。
骆河迅速打开盒子,退到一旁。
许久,没有异常。
三人凑近一看,盒子里装着一小卷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