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和耳朵,可是一地碎片提醒她,这一切再真实不过。这一刻,“瑾哥哥”从心底被强行拽走,撕得她鲜血淋沥。
“还不滚?!还想用你这张脸来魅惑本王吗?!”东方瑾的怒意升腾,心痛难当,这不是他的岚儿,他的岚儿不会这样要求他。
“民女告退。”苏岚的身体绷到了极限,恭敬地后退着,踩着一地的碎片,退出了大帐。
东方瑾一下子坐在厚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捂着隐隐作痛的胸腹,之前只是腹部有伤,雪山遇袭摔落马背时,前胸后背都伤得不清。
脑袋里嗡嗡作响,东方瑾凝望着空空的大帐,永远都支持他的“岚儿妹妹”不在了,忽然,他感受到了孤独和无奈。
殷太医端着晚上的汤药进来,看到这些混乱,心里咯噔一下,随口说道:“殿下,我记得苏小姐说过……”
东方瑾打断他后面的话,摁着胸口,愤怒不已:“从此以后,不要在本王面前提她!”
殷太医一怔,心说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东方瑾发过这么大脾气。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殿下,把药喝了吧。一会儿,老夫还要去别处……”
东方瑾再次打断:“把她的药膳和汤药都停了!”
殷太医点头应下,伺候着东方瑾把汤药喝了,退出大帐后,立刻去找卫诚。
卫诚一脸为难,犹豫半天才回答:“殷太医,我也不知道,一开始还好好的。苏小姐说了几句话,殿下就摔东西,还让她滚出去。”
殷太医无语抬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的吗?当晚他就在大帐里打了地铺,以防万一。
苏岚出了温暖的大帐,被一阵寒风吹得直哆嗦,心痛的感觉更加鲜明,视线却有些模糊,就这样木然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浑浑噩噩地洗漱完毕,她躺在地铺上瞪着顶棚发呆。
东方瑾的话一遍遍地在耳畔回响,每一遍都让她痛苦难当,越痛苦越清醒……渐渐的,疼到极致就只有麻木。
她为了谁赶到燕山来?
为了谁在军医营帐里奔忙?
为了谁握着匕首迎战葛尔木?
又为了谁抽了极限量的血?
……
苏岚,你这个笨蛋,蠢货!
东方瑾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像菟丝花一样柔美”的苏岚。
你不是她,为什么要做这些?
这天晚上,苏岚辗转反侧,闭眼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