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连这一天,凌松才知道自己被分去西北高原当边防兵。
果真如王耀所要求的那样,是去最偏僻,最边远,最艰苦的边防哨卡当兵。
凌松和一名新兵同上了一辆大屁.股吉普车。
来接他们的是一名少尉,名叫罗兵,是个排长。
一路上,罗兵十分健谈,天上地下,从古到今,无所不谈,无所不侃,十足的一个话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完全是被那该死的高原给活活逼的。从高原上面下来的人,即便是见到一棵大树,都能抱着哭上半天,何况是见到了活生生的人呢?
单调枯燥更兼极其乏味的高原生活,能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生生逼成一个话唠。
天南海北扯了一通之后,罗兵才滔滔不绝地给这两名新兵,介绍起他们俩即将去当兵服役的地方——西北高原月半湾边防哨卡。
兴许,在偏爱罗曼蒂克的人看来,月半湾哨卡这个名字很有几分浪漫色彩。其实不然,该哨卡跟浪漫没有半毛钱关系,只因为该哨卡所在地附近有一个高高隆起的山脉叫月半湾,从而得其名罢了。
然而常年驻扎在这里的士兵们,常常在百无聊赖发牢骚的时候,却管这个地方为无望谷,离恨天,甚至叫什么青春收割机等等。
哨卡也不大,点支烟就可以绕哨卡走上三圈。整个哨卡只驻扎了一个班,而且还不满编,满打满算也只有八个士兵。
像这样的边防哨卡,在漫长的祖国边境线上,有无数个,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正是这些其貌不扬的边防哨卡,头顶着边关月,栉风沐雨,矗立在祖国的边境线上。日日夜夜捍卫着祖国每一寸神圣不可侵犯的土地,时时刻刻保卫着伟大的古老的华夏民族,以及千千万万勤劳勇敢的华夏儿女。
大屁.股吉普离月半湾哨卡还有好一段距离,班长魏立功就带领全班五名士兵,排成整齐的一列,来迎接即将到来的两名新兵。
魏立功当兵有些年头了,如今早就是个三期士官了,他身材高大,目光中精芒闪烁,稳重而踏实,很有几分深藏不露的架势儿。
可副班长马晓川却完全是另一番模样儿,他身体精瘦,长一张即便自己不笑却也能逗人发笑的脸蛋,天生几分滑稽。只是他长得出奇的着急,才二十五六的人,看上去,愣是像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一般。
他当兵时间也不短了,肩膀上挂着二期士官的军衔。
整个哨卡里,只有这正副班长两人当兵时间最长,资格最老。自然,这两人混在一起扯淡打趣的时候也就最多。
“哈!班长,今天又有两名新兵被发配上来啦?”站在队列中,马晓川左右一顾,嬉笑着向魏立功问道。
“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少发牢骚,身为副班长,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让战士们听见了多不好啊!”实际上,魏立功自己说话的声音别说就在他旁边的战士们了,即便是间隔着百十来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班长的话儿刚落音,队列里随即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哄笑。
“我看你的思想就有问题!”魏立功没有停,面带淡淡的微笑,继续装模作样地斥责马晓川道:“和平年代,当咱们边防兵才是最光荣和最不容易的,尤其是当咱们高原边防兵。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我怎么啦?我一个大好青年,心甘情愿为祖国戍边,无怨无悔为祖国奉献青春,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是不是,班长同志,请你把话说清楚。”马晓川一点儿也不介意,他嘿嘿一笑,同样装模作样地据理力争。
“你呀!你还好意思问呢?你刚才不是说新兵是发配上来的吗?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