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春日积雪尚未消融,瑟瑟寒风刮在人身上,冰冷刺骨。
邵明渊已经在敌方阵营里躲了两日两夜。
“将军,喝点水吧。”亲卫把一只水壶递过来。
邵明渊摆摆手,拒绝了亲卫的提议。
亲卫捏着水壶,心中暗暗叹气。
两日来将军只喝过几口水,就是怕频繁方便,错过射杀敌首的最好时机,可是再这么下去,纵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邵明渊并没理会亲卫的想法,目不转睛盯着敌方营帐。
数日前他得到消息,北齐塔真王子将会率兵前来支援,而带着齐人突破山海关长驱直入京郊烧杀抢掠的首领就是塔真王子最得意的部下。
邵明渊摸到这里,就是要找到机会取走塔真王子性命。
北齐人在大梁京郊走了一遭,等于甩了大梁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他若能取走塔真王子性命,才会让北齐人知道大梁绝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不堪一击,这场战争才能早点结束。
长时间的埋伏让邵明渊浑身有些僵硬,浓密的睫毛上结满水珠。
他轻轻抬手擦拭,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不由捂住胸口。
心砰砰跳得急,眼皮跟着一阵跳动,邵明渊忽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难道是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一次敌明我暗,己方占据了主动权,问题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是昭昭出事了么?
经历过无数次战斗,邵明渊并不认为这种突出其来的念头荒谬,反而相信这样的直觉。
正是这种在千百次生死较量中形成的本能,才让他避开许多危险。
一想到乔昭可能遇到危险,邵明渊平静如水的心骤然乱了。
他必须早些回京!
一阵马蹄声传来,邵明渊骤然清醒,看着一群齐兵拥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飞奔而来,到了营寨门口速度才缓下来。
营寨中的部下迎了出去。
邵明渊握紧弓箭,定定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眼睛亮如繁星。
塔真王子来了!
弯弓搭弦,当塔真王子出现在其他人的弓箭不可能射杀的距离时,邵明渊手中弓弦一松,箭如流星飞射而出,正中塔真王子额头。
塔真王子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发狂跳起来。
塔真王子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齐人一片混乱。
邵明渊侧头冲亲卫略一颔首,亲卫立刻从怀中掏出信号弹甩向空中。
明亮的色彩在半空中炸开,没过多久就响起悠长低沉的进攻号角声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厮杀声。
“梁”字旗在寒风中猎猎飞扬,无数大梁军从四面八方冲过来。
塔真王子突然被杀让齐人一瞬间乱了阵脚,而大梁军的迅速进攻更是没给他们留下丝毫反应时间,待他们恢复神智时,许多同伴已经被斩落马下,回天乏力。
大梁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可原本该扬眉吐气的将士们此刻却心急如焚。
数名将士跪倒在邵明渊面前:“将军,请您三思后行啊,无旨领兵回京可是重罪!”
一身银甲的邵明渊坐于马上,冷然道:“谁说我要领兵回京?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回去!”
“将军,您这是何必呢?咱们大获全胜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您只需要等上数日,到时候皇上自然会下旨命您凯旋。”
“我等不及了。”
见将士们还要说话,年轻的将军手一抬:“好了,你们不必再劝,我主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