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睿王奉旨离京,代天子前往凌台山祈福。
又过了大半月,南边却传来急报,睿王祈福后返程的路上遇到流民暴乱,目前下落不知,生死未明。
整个京城一片哗然。
这半年来皇上明显把睿王当储君看待了,这次派睿王前往凌台山祈福就是为他增加政绩的,等回来后说不准就要立其为太子。
现在睿王生死不明,那储君之位——
百官勋贵们纷纷把目光落到了沐王身上。
沐王欢喜之余又有些疑惑:“莫非是天助我等?派去的刺客还没行动,老五那倒霉蛋就遇到流民暴乱了……”
幕僚恭维道:“万事自然是该顺应天命的。”
顺应天命?那就是说他才是天命所归的储君,未来的天子。
沐王被恭维得心花怒放,大笑起来。
能不出手当然是好的,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还有想弄死一个人结果没等出手那人就被老天收了这么舒心的事吗?
兰山府上,父子二人凑在书房议事。
“那场流民暴乱是你安排的?”兰山问。
兰松泉笑道:“不是儿子还是哪个?指望沐王那个蠢货派刺客直接刺杀睿王吗?那不是引得全天下人侧目,说不准还会被皇上猜疑。流民暴乱就不一样了,眼下多处闹水患饥荒,有流民闹事毫不稀奇。”
兰山点点头,对儿子的做法表达了赞许:“由此入手确实不错,不过你安排的人是否妥当?”
“父亲放心,儿子联系的江湖中人,到时候银货两讫就是了。”
兰山父子虽在朝廷中一手遮天,文臣到底不同武将,需要以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那些家丁护院是指望不上的。
“记得赏银给丰厚些。”兰山叮嘱道。
“这个父亲放心就是了。”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邵明渊离京已有些时日,乔昭头一次感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心不在焉拨弄着红豆串成的珠链。
阿珠立在门外,轻叹道:“姑娘又想姑爷了。”
“这你也能看出来啊?”冰绿从外边走来,笑嘻嘻问。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阿珠喃喃念了一句,浅笑,“你看姑娘整日把玩那串红豆手链,难道只是因为手链好看么?”
“手链好不好看我不知道,红豆是不是相思我也不懂,但我有这个。”冰绿晃了晃手中信笺。
阿珠瞥了一眼信封,轻轻推了推冰绿:“还不快把信给姑娘送去。”
冰绿笑嘻嘻跑了进去:“夫人,姑爷给您的信到了!”
乔昭眼中迸发出喜悦,忙轻咳一声遮掩,淡淡道:“拿来吧。”
冰绿把信藏到身后,笑盈盈道:“夫人把这串红豆手链送给婢子,婢子就把信给您。”
“敢和主子讨价还价了?”乔昭扬眉,还是把手链丢给冰绿,“拿去,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嗯,看来是该把这丫头嫁出去,让她尝尝惦念一个人的滋味了。
乔昭接过信,抽出信纸看起来。
“昭昭吾妻:别后月余,梦寐神驰,我在北地一切安好,不日即归……”
一个字一个字读完,乔昭忍不住笑起来,提笔回信,写到睿王失踪一事停下来,想了想把写了一半的信纸揉碎,重新铺了一张纸。
邵明渊出征时正赶上睿王出京,睿王用先前的人情讨了几名亲卫随行保护。
邵明渊曾对她说这次睿王南下危机重重,出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