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朝倒了下来,很快往悬崖下坠去。
“大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江鹤跌跌撞撞跑过来,看着悬崖边一地的鲜血和渐渐变成黑点的那个影子,嚎啕大哭。
“大人,您怎么会死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哭了一会儿,江鹤爬起来,警惕看着邵明渊与乔昭。
“你们别过来啊,我警告你们,你们千万别过来!”
这个时候乔昭与邵明渊只剩下沉默。
江鹤擦了擦眼泪,往悬崖边走了一步,似乎想到什么,脚步一停,对着乔昭道:“黎三姑娘,虽然我们大人已经不需要了,但我还是想替他解释一下,当初你被肃王那些人掳走,我们大人是不知情的,等他得到消息后就去救你了。”
江鹤越说越替自家大人委屈,抬手抹了抹眼泪:“见你受了伤,我们大人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呢,但那些人对你下手,我们大人真的不知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乔昭轻声道。
江鹤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你相信就好。我……我要找我们大人去啦,我们大人英明神武,肯定不会就这么死啦,说不定现在大人需要我包扎伤口呢——”
江鹤后面的话消散在风里,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崖边的风更大了,呼呼刮在人身上,盛夏的天却让人浑身颤抖。
乔昭默默立着,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脸上有些痒,抬手摸去,才发现泪水滑过面颊,一片冰凉。
“昭昭,我们走吧。”邵明渊揽住乔昭肩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江远朝终究是走不到一处去的,一死一生,大概是早就注定的结局。
“嗯。”乔昭点了点头。
往回走的路上,她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很多画面,而最终留在脑海中的情景却是她与江远朝初见时。
那时他还是少年,阳光正好,恍如今日。
睿王等人得到乱党全部被剿灭的消息,不由一片欢腾。
眼看邵明渊带着乔昭走过来,睿王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邵明渊双手道:“侯爷,今日之事多亏你了,侯爷的功劳本王定会铭记于心!”
邵明渊用力抽回手,恭敬却又不失矜贵回道:“王爷过奖,为国尽忠是每个臣子应尽的本分。”
“正如侯爷所说,为国尽忠是我等应尽的本分!”在许首辅的带领下,众臣齐声道。
劫后余生,他们此刻心中只剩喜悦。
纵观史书,每一次的起兵篡位,从来都是鲜血铺就的一条路,失败了自是不说,如果成功了,他们为了保住旧臣气节定会被无情屠戮,甚至他们的亲人都逃不了,传承百年的家族毁于一旦。
能够剿灭叛党,实在是太好了,他们也算是陪着睿王共过生死的,将来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众臣想到这里,一个个喜气洋洋,再看邵明渊的眼神越发不同了。
这一次死里逃生可以说全赖冠军侯,看睿王这样子,将来对冠军侯定会倚重非常。
曾经他们想着冠军侯功高震主,先皇早晚会收拾他的,但现在先皇已经成了先皇,一切自然不同了。
“辛苦侯爷了。”
“侯爷辛苦了。”
无数人冲邵明渊拱手问候。
这时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响,众人定睛一看,才发觉礼部尚书苏和昏倒了。
“快,快给苏尚书传太医。”
话音才落,又陆续有几位老臣昏倒。
熬了这么久,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此刻松懈下来自是有许多上了年纪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