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邵明渊的书房,平时会有邵知与邵良歇在附近,而今,邵知与邵良各有任务,便只剩了他一人。
“二公子,婢子进来了?”
门外的女子声音柔柔的,尾音轻颤,像是勾人魂魄的海妖。
邵明渊觉得有些热,拽了拽衣襟,声音依然冷然:“等等。”
他起身,脚落地时因为眩晕有些发软,穿好外衣,一步步走向门口。
门外的女子低眉敛目,光洁修长的脖颈暴露在月光下。
脚步声渐渐近了,她似乎能隐隐闻到淡淡的酒香味。
屋里的人已经来到门口,停了数息,忽地传来响声,紧接着是往回走的脚步声。
端着醒酒汤的清丽女子脸色攸地变了。
刚刚的声音……居然是插门声!
原来那位闻名天下的冠军侯刚刚叫她等等,居然是过来锁门的?
女子咬了咬唇,声音更是柔婉:“二公子,您是不是喝醉了?您开开门吧,夫人让婢子给您送醒酒汤,您若是不用,婢子回去没法和夫人交差呢。”
屋里已经响起轻浅的呼吸声。
女子:“……”
她还不信邪了,莫非真有坐怀不乱的男人?
“二公子,您开门啊,您若是不开门,婢子只能一直等下去了。”
片刻后,屋内脚步声响起,房门忽地被打开了。
逆着月光,站在门内的男子眉眼清俊,双颊染霞,风采无双。
那一刻,女子心急跳数下,仿佛成了被蛊惑的那个人。
“二公子——”她弯唇浅笑,黑发后拢,露出光洁素净的面庞。
邵明渊眼神一紧,随后平静的神情转为愠怒,拎起女子连人带醒酒汤,一道扔出了院子。
“再踏进一步,我宰了你!”年轻的将军杀气凛凛,居高临下警告。
温润如皓月的清贵公子瞬间转为冰冷无情的杀神,让女子刚刚升起的爱慕还不曾发酵就如泡沫般破了。
在这样的杀气笼罩下,她抖如筛糠,汗如雨下。
邵明渊转身进了屋,关好门,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会有这样的母亲吗?竟然派了与亡妻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来送醒酒汤!
母亲在想什么?又把他当成什么?
烈酒在腹中灼烧,怒火与悲哀在心底翻腾,而偏偏,下腹又有另一团火流窜。
那是独属于男人的欲望,哪怕他不曾有过女人,亦是明白的。
邵明渊坐了起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深深叹了口气。
那让他迟钝了理智的酒意仿佛随着这突然而生的欲望一瞬间消散了。
他喝多了酒,素来冷漠的母亲却等不及明天便唤他去商议妻子的丧事,随后送来了醒酒汤。
而送醒酒汤的女子,容貌与妻子有几分相似。
他邵明渊在母亲心里,就是个毫无心智的傻子吗?
多么……拙劣的计谋。
邵明渊讽刺地想。
可任他如何想得明白,身体的反应却不由理智做主。
那不是疼,却比任何一种疼都让他难受,身体是,心更是。
邵明渊干脆起身去了净房,一遍一遍用冷水冲刷着身体,直到身体凉透,夜已过半。
得知结果的沈氏同样气得一宿没怎么睡,翌日一早把头疼欲裂的邵明渊叫来,当着靖安侯的面就发了难。
“邵明渊,昨天我与你说的是正经事,你长大了有主意,不同意我的话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