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邵明渊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面部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很快恢复如常,不动声色把药碗递给一旁的亲卫。
乔昭从荷包里摸出一块桂花糖,放到他手里。
邵明渊愣住。
“吃糖就不会那么苦了。”
“呃。”邵明渊敏锐察觉眼前的少女心情不大好,虽然觉得大男人当众吃糖有些丢人,还是老老实实把桂花糖塞进了嘴里。
甜蜜蜜的味道伴着桂花香气在口腔散开,顿时把苦涩的药味驱散。
“幼不幼稚!”池灿气个半死,狠狠瞪了乔昭一眼。
有这样的大夫吗,居然还给患者准备糖?
她肯定是对邵明渊有想法!
池灿越想越生气,没法对乔昭怎么样,默默抬腿踹了邵明渊一脚。
嘴里含着桂花糖的邵明渊:“……”
他默默咽下桂花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本正经道:“嗯,都这个时候了——”
“还要再熬一副药。”乔昭把邵明渊后面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现在明明还早,邵明渊这样说,其实就是想打发她走。
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回去。
甜蜜的感觉仿佛还在口中萦绕,邵明渊默默想:这就是吃人嘴短吧?
“那就麻烦黎姑娘了。”
“我去配药,邵将军和池大哥慢聊。”
之后乔昭守着小炉子熬药,竖起耳朵听邵明渊与池灿聊天。
可惜邵明渊对乔家大火的案子没有详说,转而问起了池灿的来意。
池灿道:“我估摸着今天皇上会召见乔公子的,所以来给你提个醒儿。”
乔昭不由握紧了扇柄。
皇上会召见兄长?
她不由看向邵明渊。
“嗯。”邵明渊侧头等着池灿往下说。
提起当今天子,池灿语气里没有太多敬畏,反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我那个皇帝舅舅呢,庭泉你久不在京城可能不知道,怎么说呢……嗯,有些不同于常人,他不喜欢任何不好看的东西。所以乔公子若真的进宫见驾,最好把毁容的半边脸遮掩一下。”
“明白了。”邵明渊想了想,吩咐亲卫,“去把那张银面具拿来。”
亲卫领命而去,不久后手捧着一张面具赶来,恭恭敬敬奉给邵明渊。
乔昭忍不住看过去。
那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银制面具,做工精致绝伦。
邵明渊伸手接过来,拿在手中摩挲着,吩咐道:“去请乔公子过来。”
不多时乔墨走过来,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舅兄,今天宫里可能会传你过去。”
“呃。”乔墨面色平静,而后抬手触及凹凸不平的疤痕,苦笑道,“我这个模样会有碍观瞻吧?那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乔昭听了,心仿佛被蜜蜂蛰了一下,忙垂下眼遮掩心疼的情绪。
“舅兄试试这个。”邵明渊把银质面具递过去。
乔墨微怔,而后接过来,从善如流往脸上一罩。
乔墨脸部线条柔和,而邵明渊的脸部棱角更分明些,看着乔墨戴上面具,邵明渊端详片刻,抬手把面具取下来。
他手上用力,只听一声轻响,一张面具被整齐一分为二,而后用手指调整了几处,重新递给乔墨:“舅兄再戴上试试。”
一半面具完美贴合在乔墨左脸上,遮住了骇人的疤痕。
一半是银质面具,一半是完好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