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舞阳?”这个名字对于邵明渊来说并不陌生。
邵明渊与邢舞阳一人在北抗击鞑虏,一人在南抵抗倭寇,都是大梁武将中的中流砥柱。
不过邢舞阳已经年近四十,论起声势,比起年少成名罕有败绩的邵明渊来说就差了些。
邵明渊没有想到,乔墨手中竟然掌握着邢舞阳贪污军饷的证据。
想到池灿对皇上的那番评价,他不难猜到皇上为何龙颜大怒了。
南方沿海那些倭寇的彪悍凶狠不下于北齐鞑子,再加上大梁将士不擅长水战,在最初抗击倭寇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是从邢舞阳被调去当了抗倭将军,这些年来虽说没把倭寇驱逐,但至少能勉强支撑了。
明康帝的龙案前有关南方被倭寇横行肆虐的战报不再那么频繁,终于把他从焦头烂额的战事中解脱出来一心追求长生,而今居然有人敢动邢舞阳,他不大发雷霆才怪呢。
“那么大都督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见一见舅兄?”
“这——”江堂犹豫了一下。
他虽然私下对冠军侯示好,但对皇上的忠心也是不容置喙的,皇上才把人关进大牢,他就放人进去探视,那可不像话。
“今天不大方便,这样吧,明天我安排邵将军去探视。”
“多谢大都督了,还望大都督能对在下的舅兄关照一下,舅兄他身体不好。”
“这个侯爷大可放心。”他们锦鳞卫是按着皇上的意思办事,皇上没流露出好好折磨乔墨的意思,他们当然不会乱来。
邵明渊放下茶盏,抱拳:“那就谢过大都督了。大都督今日的援手之恩,在下会铭记于心。”
“侯爷客气了,举手之劳。”江堂满意笑起来。
到了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金山银海可比不上这样一句有分量的话。
邵明渊能这样说,至少在他以后遇到难处时,便不会袖手旁观。
二人身份敏感,自是不方便久聚,江堂很快告辞离去,邵明渊则回到冠军侯府。
听到池灿二人与邵明渊打招呼的声音,乔昭急急跑了出去。
三人一齐回头看过来。
乔昭平复了一下心情,提着裙摆走过来,坦然问道:“邵将军,打听到消息了吗?乔大哥究竟因为什么惹怒了龙颜,现在情况如何了?”
池灿脸色微沉。
好想堵住这丫头的嘴,不用再听她说出关心别的男人的话来。
“进屋再说吧。”
四人一同走进屋子,各自落座。
有亲卫默默无声奉上茶水,而后退了出去。
邵明渊这才开口道:“打听到了,舅兄惹怒皇上,是因为指控邢舞阳贪污军饷。”
“邢舞阳——”乔昭喃喃念着这三个字,“是那位抗倭将军邢舞阳?”
邵明渊看向她,点点头:“嗯,是他。”
话说黎姑娘为什么还没走?然而他不敢说。
池灿抬手揉了揉眉心,叹道:“这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了?”杨厚承问。
“知不知道我那皇帝舅舅最怕什么?”
“你先前说过啊,最怕朝中不稳。”杨厚承道。
“对啊,他最怕乱。那些文臣都不要紧,顶多是内里勾心斗角,派系倾轧,乱也乱不到哪里去。可是武将就不同了,别人也就罢了,一个是邢舞阳,一个是庭泉,他们两个镇守着南北,才有目前的安稳。可以说他们两个只要不犯谋逆那样的大罪名,我那皇帝舅舅都不会计较的。”
池灿说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