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风淮他只是个十七皇子,他做得了皇室的主么?华帝还有太子跟他是一条心?
宁舒颜走到女弟子院外,风淮正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见到宁舒颜走出来他便迎了上来,言辞恳切地道:“宁师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谈可好?”
“大家都还没混上弟子辈分,十七公子这声师妹喊早了。”
风淮没想到宁舒颜这么难对付,一见面就让他别利用同门关系套近乎不说,还讽刺他来了二十年都没混上个正式的弟子名分。打人不打脸,看来表姐说她脾气有些刁钻古怪一点没夸大。
“那宁姑娘,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可好?”
宁舒颜两手交握在身前,纳闷的道:“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姐姐?”
风淮道:“我打听过你姐姐和你的情况。据我分析,你们来之间你才是拿主意的那个人。而且也只有你这个掌上明珠,才是能左右宁大将军意志的人。”他对这一点原本有些诧异,宁舒颜是宁家最小的,而且一直病弱。但知道她居然有满格的天赋之后便释然了。一个脑子异常好用的人,在家族里居于类似‘军师’的地位也不足为奇。
“我爹已经不是大将军了,现在身上就一初一十五点个卯就能白拿俸禄的闲差。十七公子不用再称他大将军。再说了,这是天道宗。大家都不论宗门之外那些俗世身份的。你看,我也没有叫你王爷不是。”宁舒颜笑吟吟道。她才不会喊风淮王爷呢。宁家如今还是华国的臣子,她这么喊就是认下了是风淮的臣下。不但王爷,就是一声十七爷她也是不肯喊的。
风淮被宁舒颜挤兑着,脸色有点发青。他打小也是天之骄子,在华国无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便是在天道宗,他也属于资质上乘,没有正式拜师不过是想一鸣惊人。后来受侄儿连累,拜师没了下文才落到如今的尴尬地步。他胸中为宁舒颜不驯的态度有些起伏,好容易才压了下来。静默了一阵两手抬起,对她做了一个揖,“宁姑娘,还请借一步谈话。”
已经有来来往往的人在朝他们看了,而且风淮不达目的想来也不会轻易罢休。与其被他一次一次找上门来,不如坐下来说个清楚。
“好,什么地方?”
“就公共坊市的溢香居茶楼你看如何?”
离方宁药铺不远,宁舒颜点点头,“走吧。”
从男弟子院门口经过,姚兴和炎夕都朝这边看过来,宁舒颜冲他们笑笑表示没事然后继续往溢香居去。姚兴心头嘀咕:这小师母怎么有事儿都喜欢自己解决的做派?他看向炎夕,“唉,你腿脚快,去告诉云出尘一声,让他派人通知宁舒颜的姐姐一声。”她姐过问总是可以的吧。
炎夕看他两眼,显然对他这么心安理得的差遣自己有些不服。但想了想这是宁舒颜的事便拔腿去了。
宁舒颜和风淮找了个包间坐下,风淮道:“宁二小姐,我知道你从小受到的伤害无论用什么都补偿不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给华国皇室这个机会。”
宁舒颜看着茶水笑笑,“我从小到大濒死七回,一直病痛不息。不过好在今天还能有这个机会坐在这儿听十七公子说话。”
风淮一阵难堪,对方从婴儿期起就受到娘胎里带来的毒素祸害。今后还会一直受这副奇差的根骨连累。而原本她是可以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一切,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宁舒颜把玩了一阵茶盏重又开口道:“十七公子的歉意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能代表华国皇室么?可别咱们这会儿坐在这里友好对话,但皇室却又在对宁家做些搬不上台面的事。我爹新纳的那位姨娘被下了绝育药,可别说这件事跟皇室没有关系。虽然,他们只是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