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将军对万大掌柜说的话甚为信服,当下立即便回将军府去。程氏本来是受了宫中秦妃邀约要进宫去,已经走到二门处被宁大将军拽住手腕拉了进去。
“你做什么,放开我?”
“称病推掉今天的邀约,然后就在家呆着。”
“凭什么啊?”
夫妻俩一路拉扯着回了正房,程氏自然是抵不过宁大将军的力气的。
“万大掌柜传急信于我,说秦妃本是蓬莱弃徒,身负极大干系。蓬莱来人找她了!你不要卷进去了。”
程氏眉毛一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宁大将军也不清楚。但既然万大掌柜郑重其事派人紧急送信知会,里头自然有缘故。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总之,你不要卷进去就对了。”宁大将军吩咐人将门户看住,随即想起西苑的母子俩又让人去交代他们一声,不要进宫去。
宁舒武很快过来问询,“爹,出什么事了么?”这次回来,他便不去国师府修炼了,就留在家中请了一位炼丹师想法设法解除体内丹毒,可惜收效甚微。孙氏经过这一次的打击,整个人一下子老了七八岁。
程氏十分之幸灾乐祸,称意得很,每天饭都要多吃一碗。这会儿看到宁舒武到她的院子更是理都不理。倒是宁舒武想到得了宁舒颜的帮助,刚进门就向她躬身行了一礼。
如此,程氏倒是吃了一惊,倒不好再置之不理,于是安顿他坐下说话。想了想又让人上了茶水点心,这才起身道:“你们父子说话吧。”
宁舒武道:“母亲不用避开,孩儿就是过来问问父亲是又出什么事了么?”
程氏又看了宁舒武一眼,这小子这么有礼貌,吃错药了?
宁舒武起身道:“孩儿这次多亏了颜颜帮忙,才能回来。而且过去种种针对,现在想来也是孩儿不对。”那会儿只想着这个妹妹恁地可恶,病秧子一个却狡猾如狐,处处挑得爹爹对他们母子不喜。
程氏和孙氏针锋相对十多年,更因为孙氏害得宁舒颜病卧床榻,所以一直对宁舒武也是态度相当不好。宁舒武对她也从来没有这么恭敬过。当下想了想,跟个孩子过不去倒是显得自己理亏。何况如今他名声也坏了,也没法子再修炼了。
于是道:“你也是被蒙在鼓里,护母心切。只可惜你母自认为自己是执棋人,结果也是别人手中棋子。”
宁大将军道:“你也别说别人了。秦妃这样的来历,缘何要和你交好?后宫那些恩宠、赏赐,她能看在眼底才怪了。这样的人藏身宫廷,也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一边转向宁舒武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消息是从天香楼传来的。秦妃是蓬莱弃徒,身上担着些干系,如今蓬莱来人找她了。宫中最近怕是要出事。”
他说着捏捏鼻梁,如今独子体内丹毒严重,弄不好就此止步于修行。而孙氏也是一下子病倒,病情来势汹汹。至于程氏,两人十天半月见上一面,往往不欢而散。这个家,他是越来越不想回了。只有在外宅潜心修炼、看着同族那些好苗子也在兢兢业业的修炼才能得到平静。
儿子体内的丹毒,颜颜信中没有提及。而且之前在蓬莱遇上,她也丝毫没有要接兄长去天道宗调理的打算。他这个当爹的,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孙氏是亏欠颜颜良多。但在这俗世,哪有什么高阶的炼丹师,金银费了不少却是根本无用。
宁舒武问清楚了便告退了,他和程氏呆在一处浑身都别扭。听说程氏是要进宫被爹拦下的,这会儿里头已经在吩咐延医用药了。自从体内有丹毒的事情发生后,他娘便再没往宫中送过消息。他爹更是趁机整顿了一番,如今家里的消息便不是宫里随时都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