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没有伸手去掀被子遮住自己,因为她此刻除了头,别的地方动惮不得,不然会影响金针疗效的。
她家娘亲忙活了一个时辰帮她金针刺穴、梳理经络,十分费劲,费神,她不能让自家娘亲的心血白费啊。
至于江锦儿,她倒不信这个女人敢伸手掀开自己的床幔。
江绿儿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事实却与之相反。
“三妹妹,我听二婶婶说你病了,特意来瞧瞧你,快让姐姐看看,你是哪里不舒服?”江锦儿看着床上似乎躺着人,便一边喊着,一边伸手要去掀开床幔,想一探究竟。
她才不信江绿儿真的生病了,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做什么?她真的很好奇。
黄连说了,这母女俩成日关在里屋或者小书房里,也不许人伺候,没准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就在她快要掀开帘子的瞬间,何氏一个箭步冲回了过来,猛的扒开了江锦儿的手,因为很着急的缘故,下手便没有什么轻重,江锦儿吃痛不已,大声尖叫起来,待她抬起手一看,手腕都红了一大圈,
“何氏,你这是做什么?”柳氏进来后发现女儿吃了亏,顿时变了脸色:“你一个长辈,怎么对着孩子下手?”
“我都说了,绿儿病了,身子不适,需要休息,是你们自个闯进来,怎么?就许大嫂心疼女儿,我就不行?”何氏脸上也挂不住了,沉声说道。
“那你也不该出手伤人。”柳氏瞪大眼睛吼道。
“我一心护着我家女儿,顾不得旁人那么多。”何氏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冷声说道。
要知道,当初她在江府时,虽然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前提是别人不来招惹她,时隔这多年,她的脾气性子也比从前强硬多了,特别是这些日子见自家女儿都厉害起来了,她这个做娘亲的,当然不能连女儿都比不上。
她可不能指望着孩子来保护自己,她这个做娘的才应该守护两个孩子。
柳氏听何氏这么说,气的浑身发抖,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一点儿世家夫人的修养都没有了。
何氏见此也不搭理,让人抬了椅子来,坐在江绿儿床边守着,就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躺在床上的江绿儿听着柳氏连脏话都快骂出来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自家娘亲当初真是一个可怜的小白兔,在江家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如今看到柳氏这幅丑态,相信娘亲对这些江家人就更不抱希望了,以后报仇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丝毫手软了。
只是柳氏的声音真的很吵,吵的她耳边嗡嗡作响,太烦人了。
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她轻轻动了手,自己把背上的金针一根根取了出来,然后迅速穿上了衣裳,把床幔拉开了。
“睡了一觉,头都不疼了,娘亲,谁在嚷嚷啊?”江绿儿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还不等自家娘亲说什么,便一脸惊讶道:“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原来真是大伯母啊!您老骂的累吗?渴吗?白芷,给大夫人上茶润润喉,免得一会嗓子吼破了,还把脏水泼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