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不是我不想给智贤讨名分,但我也知道这一开口,毁的是你们那‘一家’的好氛围,变成苦情戏,智贤也不会给我好脸色。”
唐谨言点点头,这个岳丈虽然有点老流氓,但始终是最清醒的那一个。李居丽的冷静起码有一半是遗传自这里。
“你们小男女的事情,智贤自己太有主见,我没法管,但是谨言……”李父难得地流露出认真严肃的神情:“你把我推到这个位置,可有点烫手啊。次长好做,不显山不露水。做了检察长,有些事情,嘿……”
“该站在台面的时候也该站在台面了。”唐谨言沉声道:“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男儿在世还是该求个呼风唤雨。”
“政争总是你死我活的,这玩意迷雾一样,一脚踏错全家皆休。你说我只是个想要调到首尔的检察官,怎么就生生走到这一步了呢?”
“莫非岳父还想放弃?”
“切……大丈夫当此世,不能中流击水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以往没机会也就罢了,机会摆在面前还错过去?那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我李某人可不是废物。”
“那您还跟我说这些。”
李父笑笑:“因为也只有跟你能诉说一下心虚了,在别人面前,当然要摆出成竹在胸威严在握的家长形象。”
唐谨言也笑:“都不容易。”
李父悠然道:“正如我知道你在任何人面前一副算无遗策尽在掌握的模样,实际上很多举措不过在赌,幸运的是你赌赢了。”
“人艰不拆啊岳父。”唐谨言摇头笑道:“您身边的妹子可是我新村派的人呢。”
俩陪酒妹子都笑,看着唐谨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好奇。原来九爷真的不是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妖孽呢……
“我可不是拆你的台,事实上我最不如你的地方,恰恰就是不敢赌。”李父郑重地敬了唐谨言一杯酒:“是你推着我赌,时至今日回首一看,也看尽了这一世繁华,不枉了世上走一遭。”
“看尽了?”唐谨言微微一笑:“那倒未必。两年后,未尝不能争一争总长的。”
李父也微微一笑:“若我的目标是总长,你的目标是什么?”
“如果连总长都能由我推动,总统也得敬我三分,这一世踏足南韩也便走到了尽头。”
“到了尽头,陪你驻足回首的人里,会有智贤么?”
“一定有的。”
“那就……”李父举起酒杯:“干杯。”
李父这一刻的气度让唐谨言也有几分心折,大气磅礴的棋盘里,他不是纠结于儿女态的人。
“下一步,我需要怎么做?帮你一起扶起郑梦准?”
“郑梦准这件事怕是不需要劳烦岳父了……”唐谨言转着酒杯,凝视着晶莹剔透的酒液:“如果可以,希望能给釜山市找点麻烦,给元喜龙一把推力。”
说完,一饮而尽:“总是拉锯烦透人心,终究要看这一场封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