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或许这才是人一辈子最痛苦的经历吧。
邵帅的死在滨州师大其实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讨论,除了学校下发了一份通知要求学生在放假期间注意交通安全之外,就只有英语系的同学们为他举行了一次追悼会。
这或许就是我们大部分人的人生吧,除了身边的父母亲人,没有人会记得我们的离开,即便是父母亲人,也会在哀伤过后,继续他们的生活。
并不是人心薄凉,而是因为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着,日子总要过下去。
然而,让叶雷阳意外的是,邵帅的死最难过的并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几个室友,而是蒋智。
最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蒋智整个人颓废到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整天就窝在宿舍里,什么事情也不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蓬头垢面的仿佛一个乞丐。
偶尔叶雷阳和赵东健如果问他原因,蒋智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不过有几次,叶雷阳看到蒋智在偷偷的看照片,那张照片是大一某次郊游活动的时候,全班男生一起的合照,上面赫然是蒋智和邵帅。
“叶子,你说蒋智这么下去也不行啊。”赵东健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焦虑,趁着自己回学校的机会,拉着叶雷阳在宿舍楼下说道,两个人此时正坐在宿舍门口的长椅上。
叶雷阳苦笑了起来,赵东健说的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问题是现在蒋智整个人就是一副颓废的模样,根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要不然,让虞老师过来?”赵东健想了想,对叶雷阳说道。
他知道虞婉柔现在为叶雷阳工作,所以才提出这个意见。
没想到叶雷阳苦笑着摇摇头:“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他根本不说话,谁来都不管用。”
在虞婉柔从京城回来之后,叶雷阳发现蒋智状态不对,就专门让虞婉柔过来看过了,结果蒋智非但不理会自己平日里纳头便拜的女神,甚至在看到虞婉柔的第一时间,选择转过身不去看她,要不是叶雷阳拦着,虞婉柔甚至都打算要修理蒋智一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东健抽着烟,一脸的无奈。
叶雷阳想了想,对赵东健问道:“我离开这一年的时间里,蒋智和邵帅的来往多么?”
赵东健眉头一皱,琢磨了半天才摇摇头道:“不多啊,我们都知道,你和邵帅原来不对付,虽说后来关系缓和了不少,但也不是朋友。蒋智和我每次见到他,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这你都知道的啊。”
叶雷阳点点头,既然赵东健这么说,那肯定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和自己比起来,蒋智和赵东健肯定更近一点,他们也不可能背着自己和邵帅交什么朋友。
“等等!”叶雷阳脸色微微一变,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邵帅临死之前的那一天,专门到宿舍区找过蒋智。
如果按照赵东健的说法,蒋智和邵帅之间没有什么交情的话,那为什么邵帅要来找蒋智,而且还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因为时间并不长,所以叶雷阳记得很清楚,邵帅说过什么,又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即便赵东健同样也关心蒋智,但没有任何证据,叶雷阳也不好说什么。
赵东健因为还有事,晚上并没有在宿舍睡,安慰了一番蒋智之后,匆匆的离开了。
傍晚时分,宿舍里只剩下叶雷阳和蒋智两个人。
蒋智依旧是那副颓废的样子,眼眶通红,躺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