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欣怡急的张开双手,挡在干警们的面前,大叫道:“不要开枪,她是一个好鬼,不要开枪伤害她!”
“張队,叫你的弟兄们放下枪,她是譚清婉,中午你見过的女鬼。”丁二苗对張天超説道。
張天超打量着譚清婉半天,一挥手,他的兄弟们迟疑着收起了傢伙。
“譚清婉,你來这里干什么?”丁二苗转身看着譚清婉,皱眉问道:“你就不怕警查们乱枪齐发,震碎你的三魂七魄?”
譚清婉却对丁二苗的話听而不闻,撩起凤冠上的玉饰串珠,缓缓地飄到文婉的面前。
这女鬼吃错药了?丁二苗心里嘀咕,誰給她的胆子,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漠视?
惊疑之中,譚清婉走到文婉的面前,泪流满面地问道:“你不叫文婉,也不叫文利,对不对?你叫立文,你叫鲁立文,对不对?!”
立文,文利?
文婉,立文和清婉?
丁二苗和康欣怡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長大了嘴巴!
原來,这个死太监,竟然就是女鬼譚清婉的情郎,当年的县太爷之子鲁立文?
“清婉……”死太监叫了一声,深深地低下了头。
“立文,你骗了我,你骗了我……”女鬼譚清婉连连搖头,声音凄楚,哭诉道:
“你説过,一定会回來找我的。可是,你回來一百多年了,却一直不見我。你、你……好狠的心!可怜我守着女儿紅一百八十年,却不知道,你就在身边!”
“我……”鲁立文抬起头來,眼中竟然也有猫尿閃动,道:“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太监了,我也知道你已經死了,但是我却没脸見你。我也不敢死,我怕死了以后,被你找到魂魄,发現我做了太监……”
听到这里,丁二苗暗自搖头,不知道该哭该笑。
情妹妹死去一百八十年,却魂守故地,盼着情哥哥归來;而情哥哥回來之時,却已經是太监之身,不敢見情妹妹。
这就是传説中,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吗?丁二苗看着身边的康欣怡,想调侃一句,却发現康欣怡已經满脸泪痕。
譚清婉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鲁立文的脸庞,又问道:“你当年不是进京告状,却又如何、如何做了……公公?”
鲁立文長長地叹了一口气,道:“告状无门,我只好舍弃了男儿之身,想靠近皇帝,然后面陈曲衷,为先父昭雪冤情……。”
“后來呢?后來又怎么样了?”譚清婉问道。
“后來,大仇得报。我也从宫中逃了出來,把仇人之子制成了飞僵,让他死后,还要供我驱使……”鲁立文的眼神中,閃过一丝忧伤,又道:
“可是,虽然报了血海深仇,却辜负了你我的一生。这些年來,我時常在想,当年,我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譚清婉凄然一笑,道:“立文,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造化弄人,错的是我们……不该相逢,不该相見。其实,我宁愿永远在这里守候,也不愿意看到你現在的样子。”
鲁立文再次低头,默然无语。
康欣怡已經情难自禁,伏在丁二苗的肩头,哽咽起來。四周的干警们,在李清冬的专业解説之下,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龙去脉,也各自唏嘘不已……
“譚清婉,你守候了一百八十年,终于見到了你等的人。心愿既然了去,人世间与你,再无瓜葛。不如,我送你上路吧?”一片沉默中,丁二苗説道:
“鲁立文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其罪。就算請來满天神佛,也保不住这个阉贼的性命,你就……节哀顺变吧。”
“多謝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