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在黑白无常的制约下,渐渐地平静下来,认输服软,不再挣扎。
崔钰見状,也试探着放开了武松的嘴巴,让他自由说话。
“武二郎,你作为小叔子,罔顾人伦,暗恋亲嫂嫂潘金莲,你可知罪?”丁二苗一拍震山河,问道。
“你放屁,这是没有的事!”武松两眼圆睁,差点把眼珠子給瞪了出来。
丁二苗冷笑,道:“天子镜上,你和潘金莲卿卿我我郎情妾意的画面,历历在目,容不得你抵赖!刚才打落天子镜,搅乱公堂,更是做贼心虚的凭证!”
“放屁,如果我对我嫂嫂有情,最后怎么又杀了她?”武松坚决不承认。
“武松,你休要狡辩,听我说来!”
丁二苗按下震山河,说道:
“还记得王婆,被东平府尹判处骑木驴游街吗?你作为阳谷县的都头,公门中行走,自然熟知大宋律法。你也明白,应该骑木驴游街的,其实是你的嫂嫂潘金莲!对也不对?”
此言一出,武松虎躯一震,潘金莲娇躯一抖。
“武二郎,你对你嫂嫂有情,所以手起刀落,給了她一个痛快!如果无情,你就不会当场杀她,而是将她交給官府,木驴游街,受尽折辱而死!你杀她,实际上也是在保护她。”
丁二苗似笑非笑,道:“这一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还有,今天在大堂之上,自始至終,你没有骂过潘金莲一句賤人或者荡婦,你以为我看不出其中缘由!”
“我当時在气头之上,只想着給兄长报仇,那里会想到这么多?”武松辩解,不承认丁二苗的推断。
“报仇报仇,你大哥不自量力,娶了潘金莲,就已经給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丁二苗继续冷笑,道:
“武大郎之死,固然可怜,但是潘金莲之死,却也凄惨。武二郎,你手起刀落,砍杀自家嫂嫂的時候,可曾想过潘金莲的可怜?”
“她……有什么可怜的?”武松低下头来,嘟囔了一句。
“潘金莲本来也是一个好姑娘,不从張大户,就是证明。但是遭到張大户报复,貼钱嫁給了武大郎,难道不可怜吗?武二郎,你抬起头来,看看你的大哥和嫂嫂,是不是真的很般配?将心比心,假如你有姐姐妹妹,你会不会选择你大哥一样的人,来做你的姐夫妹夫?!”
武松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哥哥嫂嫂,立刻又低下头去,不能回答。
“潘金莲曾经有气话,让你哥哥还她一纸休书。但是你哥哥死不放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惜,你哥哥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白白葬送你哥哥了性命。”
丁二苗見武松无语,也放缓了语气,道:
“当時一纸休书,大家各奔东西,又岂会有后来的悲剧?往事越千年,要是潘金莲活在現在,完全可以主动离婚,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可惜啊,在那个時代,只有男休女,没有女休男。”
“上差大人明断,潘金莲永世不忘……”哇的一声大哭,潘金莲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一千年了,她終于听到了公道话,能不激动吗?
“潘金莲想离开武大郎,去找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这有错吗?要是放在今天来看,一点错,都没有。然而潘金莲却无法离开,一纸婚书,将她死死地困在了武大郎的身边。
心有不甘的潘金莲,为了摆脱武大郎,只好动用了……砒霜。”
丁二苗挥挥手,示意潘金莲別吵,然后继续说道:
“武二郎从东京回来,发現大哥惨死,于是状告西门庆和潘金莲。但是县官不准,武二郎告状无门。心有不甘的武二郎,为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