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可秀被女鬼的声音吓了一跳,张口无言。
这丫头太年轻,阅历尚浅,既不能妙辩无碍,又不敢严词以对,所以一时语塞。
“秦半夏,你和峨眉山的恩怨,稍后再说。是非曲折,我们自有公论,不必对一个小姑娘呲牙咆哮!”李清冬咳咳两声,道:“接着说你的前生,不得隐瞒。”
“是,谨遵大法师之命。”李清冬发话,女鬼的口气顿时恭谦下来,道:
“我被赶进深山之中,孤苦伶伶,想寻思又缺乏勇气,想求生又走投无路。正在彷徨狼狈之时,遇上了游方郎中徐长卿。徐长卿识得我的病,愿意为我治疗。但是当时,我已经在山里徘徊了两天,淋了冷雨,又患上了风寒之症。
山中无处静养,难以用药,徐长卿就带着我来到附近的镇子上,想租赁一间房子住下。但是任凭徐长卿怎么解释,客栈里的人都不愿意收留,坚持以为我得的是麻风病,把我们赶了出来。
徐长卿无奈,一气之下,又带着我回到山上,找了一个山洞容身,给我治疗休养。
在山洞里住了七天之久,种种困苦不必细说。而且那七天之内,奴家的一切行止,都要徐长卿亲自伺候。那时虽然年幼,但是奴家已将心暗许。但是徐长卿君子谦谦,对我一直守之以礼,把我看成亲妹妹……”
吴展展耐心地听着,在此时问道:“徐长卿当时多大年纪?”
“他当时二十六岁,尚未婚娶。”秦半夏歇了一口气,又道:
“七日之后,奴家身子已经大好。徐长卿便送我回家。我当然不想回家,只想跟着徐长卿一起,但是数番启齿,都被徐长卿婉拒。我不好意思腆颜跟随,只好任由徐长卿送我回家。
父母见我安好,也是大喜,一番安慰,假言假语。
徐长卿告辞,从此一别三年。
三年后,奴家长成,也算有几分姿色。父母巴结富贵人家,将我许配给乡绅唐某之子,只待入冬成亲。奴家心里一直有徐长卿,自然对这门婚事郁郁不乐,但是在家从父,奴家只能隐忍。
也是孽缘,就在定亲不久,徐长卿再一次路过我们村子,专程来看我。那时候,徐长卿已经做了药材商,贩卖药材,盈利颇丰。
他给我父母带了许多礼物,使我父母喜笑颜开,留他小住。
当晚,奴家推开了客房的门,向徐长卿吐露心声。徐长卿拥抱着我哭泣,原来,他的心里也有我,只是当年我太年幼,他不能明说。这次,徐长卿匆匆赶来,也是知道我许配唐家的事情,来探个究竟的。
我们相拥而泣,却无计可施。最后我一咬牙,提议私奔。
徐长卿想了半天,说要计划一下,准备骡车什么的,约定三日后再来。只是当晚,奴家情难自禁……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徐长卿。”
听到这里,梁可秀忍不住又问,道:“那三天以后呢,徐长卿来了吗?”
吴展展和李清冬关注着四周动静,一边继续听女鬼秦半夏的前生往事。
“徐长卿走后,我父母随后觉察到了我和他的异常。严词逼问之下,奴家说出了我和徐长卿的约定,并说出自己和徐长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实情。父母惊恐震怒,将我锁在屋里,日夜看守。
三天之后,徐长卿来寻,我母亲以死相逼,跪求徐长卿离开。徐长卿不忍见我母亲血溅当场,恨恨而去。
我就被关在房屋里,终日不得外出,直到三个月以后,唐家迎娶。”
说到这里,女鬼秦半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唐家公子本是纨绔子弟,吃喝玩乐,久经人事。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