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嘴笨,不擅长与人争理,在这点上他倒是随禾家爷们,听了柳莺娘的话,脸微微羞红,嗫嚅着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解释来。
就有另外一个媳妇嗤笑道:“这是都实指望着他三叔哩!”
剩下的人也笑:“是禾三哥老实……”
所以才容易被欺负吗?
禾老三已经同陈氏急匆匆地走过来了,问了两句情况,禾老三脸色肃穆,点点头:“我这就去。早儿她娘,你和春儿,早儿几个跟大央回去,看看有啥能帮忙的!”
陈氏便点头,郑重地说:“好,你快去快回。”
禾老三点了下头,就大踏步出去了。
禾早突然叫了一声:“大央哥,你跟着一起去。”
大央略一迟疑,没多想便应了下来,拔腿去追人。
柳莺娘她们不好再拉着陈氏说好,只嘱咐了两句,便看着娘几个出门。
走到半路上,遇到了气喘吁吁往这边赶的连翘,见了几人便跟火烧了眉毛一样,急匆匆冲过来:“咋才来,大夫呢?大夫还没来哩?咋不赶紧去请?”
她声音又尖又利,很快就将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禾早挑了下眉:“连翘姐,既然奶的情况危急,咋刚不先请大夫,却要去我家找我爹,我爹他是能治病还是神医?叫我爹就能解决了?”
连翘一顿,低下头:“这,这不是奶催着哩……都急……”
禾早冷笑,提高嗓音:“奶现在是病人,咋她说啥你们都听啥,要是奶真出了事,我看谁能负起这个责任!”
她声音很高,神情很冷,一句话就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老宅身上。
“早儿,别说了,咱先去看看情况。”禾春儿扯了扯禾早的胳膊。
禾早忍了忍,才又往老宅那边走去。
她发誓,如果老宅再敢派出一个出来催着,她一定要让老宅好看。
但,直到进了屋,都没再碰上人,也或许是时间太短,禾老太太还来不及指挥。
刚刚掀帘子进去,马氏就像是见了主心骨一样,猛地扑了过来:“哎呀,我的妈呀,人可算是来了,一家子都等着你们哩!老三呢,大夫呢,咋不见人?”
她怒睁了双眼,瞪着连翘:“连翘,不是让你请你三叔请大夫哩,咋不见人?啊,这要是耽搁了事该咋办?”
马氏上次打架的痕迹还在,脸上有浅浅的几道抓痕,但显然精神已经养好了,声音高昂刺耳,估计站到胡同口都能听到。
哪怕是陈氏的脾气再好,见状也不由阴下脸来。
但她生性不会吵架,只淡淡问:“娘呢,我去看看。”
马氏却只顾嚷嚷:“大夫呢,你们没请大夫还来干啥哩,啊?娘都快要被你们害死了……”
禾早忍无可忍,扫了一眼屋内,没见禾老爷子、禾老三与禾老四,便问:“我爷呢?”
马氏悻悻看她一眼:“去袅柿子哩,还没回来!”
禾早便明白过来,如果老宅有禾老爷子坐镇,那么怎么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禾老爷子虽然偏心,却尽量一碗水端平,更不会做这种明面上的把柄。
禾早瞅了一眼里间,那边传来禾老太太的哼哼声,她淡淡道:“小姑哩,大央哥去请大夫了,我爹不放心,也亲自去看看,小姑,有大夫上门,你可快要把钱给准备好!”
也就是奇怪,她声音虽不高,但就偏偏盖过了马氏的尖嗓子和里间禾老太太的哼几声,屋里屋外的人都听了一清二楚。
禾老太太先是一怔,接着就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