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也只瞥了一眼,语气硬邦邦的:“你爷哩?”
禾早扬扬眉,上前一步,淡淡说:“我爷,我爹,我二伯都在那间雅间跟人家李老板赔罪哩,奶,要你们过来可不是也委屈你们赔罪,是因为这事差不多算是圆满解决了,我爹高兴,想请奶您老人家来酒楼吃席哩。”
她是怕禾老太太不顾场合,冲到禾老爷子那里告四宝的状,让别人看了家丑,所以特意点名是为她另外订的酒席。
既然男人们在一起说正事,禾老太太便有些意动,禾橘儿便冷笑一声:“还真不容易,三哥长了这老大了,还是第一次对娘这么孝顺!”
禾老太太刚刚转好的脸色就又变了。
她左右望望,忽然道:“你大姑哩,咋没请她过来?这一家子的大事,四宝,你去,把你大姑请来,你大姑对你一家不薄哩,你爹是没想起来,要不然也肯定请你大姑!”
四宝没有应声,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弹。
禾老太太有些错愕,继而厉声:“咋了,你不愿意哩还?”
她立马将目光转向了陈氏,咄咄逼人:“陈氏,你也不愿意?啊?”
禾早冷冷的声音响起:“奶,我一家子都不愿意,大姑她抢了别人的儿子,不要以为事情过去了,我们就忘记了,这事儿一辈子它都不能忘!要是忘了,我爹我娘也就成了没良心的人了!”
她声音锐利,立刻就吸引了诸多目光。
“早儿,咱进去再说。”四宝见她情绪激动,忙安抚地拉了她的手。
禾早朝他笑笑,又扭头看向面色不虞的禾老太太与禾橘儿:“这顿饭是我爹出于孝敬请的,如果奶你真想与大姑叙旧,可以,吃了饭之后再去大姑家也一样哩,没必要现在站在这酒楼门口嚷出个是非来。我想,谁是谁非,旁人的心眼门儿清哩,而且这是镇上,周围的街坊肯定都认识我大姑,真把事情嚷嚷开了,纵然我家脸上不好看,就是我大姑那门上也无光哩!”
说完这句半带威胁的话,禾早就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眯着眼睛笑着:“奶,在这边,请。”
她的态度恭敬地无可挑剔。
但禾老太太与禾橘儿就是再生气,再不满,也不敢有任何表露。
禾早最后那句话却是打中了禾老太太的死穴,哪怕她再强词夺理说禾大姑做得没错,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却比谁都明白,禾大姑过继亲兄弟的长子,说出去,那名声是极难听的!
她也算疼爱禾大姑了,忍着怒气进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