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去镇上了?”
马氏竟然是悄悄去的。
她满不在乎地点了下头,就抬脚要往自家屋里去。
禾老太太厉声:“你头上那银饰从哪儿来的啊?你哪儿有钱买这个!”
她怀疑大房私藏了银子。
马氏火了,瞪着眼睛,指了她的鼻子骂道:“我从我娘家带来的,咋了,这个家还不让花钱了,我家夏儿,大央都是可着劲儿的往家里给爬拉银子,花个钱咋了?”
禾老太太气得胸口疼:“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没分家呢!”
马氏眼珠子瞪得更大了:“我巴不得哩!”
一句话捅了马蜂窝,禾老太太觉得大儿媳妇太过不孝,竟然是巴着让自己死,马氏又觉得,破皮太不慈,花了一点钱,她就吵吵个不停,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于是,两个人先吵着,然后禾橘儿与连翘分别加入了战局,等家里男人回来,便又各自告状,再次大吵。
老宅经过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一下午。
第二天的五宝,仍有些无精打采的呢。
禾早听了,半晌无语,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不过她能够确定一件事,要想在老宅健健康康生活下去,就必须有一颗强壮的心脏才行。
看着只有豆芽大小的五宝,禾早默默地想,五宝,你真是辛苦了!
于是,五宝发现,这天中午,早儿姐对自己特别温柔和气。
他还一直纳闷是为什么呢!
因为马氏与禾老太太大吵了一架,当晚就装了病,甩手不做饭了,禾老太太也装了病,没办法,禾橘儿只好指使着连翘勉勉强强做了一顿晚饭,没滋没味吃了。
这也是马氏没有第一时间就来找禾早要银子的缘故。
禾早也不急,安心等到下午,马氏果然就憋不住了,亲自找来了家里。
禾早说话当然算数,给了她整整一两银子,又另给了十文钱:“这算是给你来回的车费钱,跑了一趟,辛苦了!”
十文钱不多,但也是一笔意外之财,马氏顿时笑得如同开了一朵花。
禾早让马氏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然后点头:“大娘娘做得对,不用跟我二伯纠缠啥,咱就指望他回来把属于自己的活干完就中,越纠缠就说不清楚,还浪费时间!”
马氏是去吵架的,当然不愿意吵两句就回来,是禾早千叮咛万嘱咐,逼了禾老二承诺回来干活,就让她走人。马氏这才意犹未尽得回来。
大概也因为此,她才能够生龙活虎地与禾老太太又大吵了一架。
马氏拿到一两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她今天就戴了昨天新买的首饰,又故意拿出新买的帕子去擦拭银子,然后又擦了擦嘴角。又拿眼睛去瞟禾早的反应。
禾早忍了忍,才抑制住自己没有告诉她——天底下银子是细菌最多最脏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