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是偷偷见面,不让家中长辈知道。”赵氏忙忙说道,又期冀地看了禾老三。
后者为难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还是禾早想了想,说道:“这事儿还得我四叔做主才中,我爷奶那儿可以不知道,但我四叔一定得知道哩,这样,四婶,晚上我们回去跟四叔说一声,你俩约个时间见面,自己说道说道,再让四叔把五宝带来给你看一眼!”
三房的人对望一眼,陈氏点头:“早儿这法子做妥当哩。”
禾老三也道:“这是得让老四决定。”
而且那次看到禾老四对赵氏的态度,禾早觉得前者一定会同意的。
这到底是四房的事,要是他们三房插手,到底不好,所以就干脆交给禾老四,不管日后出什么事情,都与他们三房无关。
赵氏想了一想,也就同意了。
她故意来求三房,其实也是不想再与禾老四有牵扯的意思,但是,现在看这情形,却是不得不与对方牵扯了。
赵氏家离镇上路程也不远,与去卢家村的方向却正好相反,因为担心她一个人,禾老三便给她租了一个熟人的牛车,送了她回去,自家则往家里头赶。
在车上,陈氏若有所思:“你四婶在娘家日子肯定不好过哩!”
禾春儿与禾早都扭头看她。
陈氏便笑了笑,笑容很有些苦涩的意思:“你瞧咱们几次见你四婶,都是天快黑了,而且也都独自一个人,没有兄弟子侄陪同的。”
虽说乡下人没有那么讲究,但到底女子独自出门有所不妥,身边会伴随父兄子侄的,但是几次遇见赵氏,却都只她一人,还是上街上来送绣活的。
以往他们也常来镇上,却没碰到过她,可见她之间是不用做绣活的。
“这回娘家的女人啊,在家里抬不起头来,都不敢直起腰板做人哩!”陈氏感慨道。
“只不知道她挣的钱是给了家里还是自己傍身哩!”
禾早却道:“看我四婶那个人,就知道她可不是个会受欺负的人哩,要不然当初就不会那么轻易从咱家走了,还不是受不住我奶磋磨!她家里到底也有亲爹娘在,日子不会过得太差!顶多就是听些闲言碎语罢了。”
陈氏便看了禾早叹道:“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哩!要我说,她还是脾气太急了,她家里条件还中,自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她一说要和离,回了娘家,她娘家人竟然也都同意了!要是一般的人家,咋的也会好说歹说情人说和说和!她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有些为对方发愁:“这要是真和离了,她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哩!难不成再找一家……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啊!”
陈氏是个相当传统的人,受自家那个酸秀才父亲的影响,将那些女则女诫看得比生命还重,所以无法想象出“和离再嫁”是什么感觉。
禾早却没那么多顾虑,直接就开口道:“不就是些闲言碎语,左耳进右耳出,管他呢!嘴长在别人身上,还不准人说了!自家该咋过日子还咋过,不能因为别人说两句闲话就不活了是不是!就是真和离了,娘你也不应为我四婶担心哩,我四婶能干又有主见,相中的人多着哩,再不济,那大山里头娶不上媳妇的人也多着哩,就像是咱家大山哥,不也是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嫁到那里面舒服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要是真穷得过不下去,就搬出来,傍着娘家兄弟过活,租点地,做个小本生意,咋的都能过下去!”
她说的话,以她的年纪来说,太过惊世骇俗,陈氏与禾春儿都目瞪口呆看着她。
车外赶着车子的禾老三也听到了一些,连车也顾不得赶了,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