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禾家一家子,包括下人,就都觉得睡得很熟,一觉睡到天亮。
而天亮后,三房的下人就发现了异样。
他们存放粮食的地窖口,都是杂乱无斑的脚印。
再下去一看,顿时一个个都惊叫起来。
昨天还满当当的粮仓如今基本已经空了。
禾老三,陈氏,与几个孩子也都忙下去查看。
幸好,贼还有些良心,没有动他们家更里面小窖里的东西。
大窖后面是小窖,小窖里是放了剩下的山药,一百斤的大米,一百斤的小米,一百斤的白面,并两百斤的黄面,也就是十来包东西,却足够一家子十来口人吃上几个月了。
幸好,幸好。
陈氏就只会喃喃说这两个字了。
禾老三却想到了那日在山里车上的粮食也被偷去了……
莫非这两伙贼是同一个?
他不由跺脚叹息,深恨当初自己听了禾早的话没有大声嚷嚷开,也没有想着加强家里的防备。
同时,他心里也有一点点怀疑。这些真是外贼偷的吗?
家里人多口杂,禾早是抽了空,将事情悄悄告诉禾老三的。
只是,她没有解释那么多,只说了是阿澈的旧人,一直就藏在深山里头,他们主动来找她要买粮食,她就将家里的粮食与驴肉都卖了出去。
禾老三差点没跳起来,驴肉是放在冰窖里的,他还不知道驴肉也被偷了!
那可是比鸭蛋更值钱的。
禾早就笑着伸出一个手指头,压低声音:“爹,别急,这些总共卖了一万两银子,也算是挣钱了!”
禾老三的眼睛就猛地睁亮了。
一万两……
那……真是太多了……
他怀疑事情不像是禾早说的那样简单,但是禾早却正色说道:“爹,我明确说阿澈身份不一般,所做的事也不一般,咱们不要往前凑,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这回是他们走图无路来找了我,咱们也用外贼撇开了关系,但以后却不能如此了!所以爹,你不要往外说,就是老宅那边,也一个字不许透露!”
她说得吓人,禾老三没有听懂,但还是唯唯诺诺点头。
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既然说是会掉脑袋的事,那还是不问的好。
这件事禾早后来又转么安排了一场家庭会议,除了年纪最小的七宝,其他人都参加了。
禾早将事情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当然除去了她曾经与葛秀才进深山的事。她的话讲完后,屋子内一片沉默。
四宝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太平盛世,他在深山里藏人干啥?”
家里的粮食有几千斤,全部运走,足可见人不少。
禾春儿的脸已经基本完全好了。天气又热,刚刚敷药就又被汗水浸透了,反而对伤疤不好,因此,她现在每日里只用“清肌水”洗脸,一日洗三回,再吃上一帖药,效果也是不错的。
她也点头,目光中满是疑问:“这些阿澈哥咋没跟咱们说?”
她似乎对阿澈的这种态度很是失望。
禾早看看沉默的禾老三与不安的陈氏,顿了顿,特意加重语气:“按理说这些事情咱们不该知道的,但是,我还是想让你们心里有个底,这些事情大约是杀头的大事,至少咱们平民百姓好似不允许参与的,所以,今天我说的话,从我口出,入你们的耳,却是再不许对外乱说的!”
一听说杀头,禾春儿手中的勺子就砰得一声碰到了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