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倒是也行,但是,不管是开垦荒地还是建造房屋,都需要材料,这些东西从哪里弄?”呆管事微微皱眉。
禾早与刘老爷互望一眼,便微微一笑:“这个钱,可以由府城的富户拿出一部分钱,相当于将田地买下来,也或者官府也可以拿出一部分,等房屋建好卖出去后,收益定然大于现在所出的!”
这是个穷人越穷,富人却越富的时代。
府城的富户们,每家拿出千百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稍微一集中,就是几万两。再加上朝廷发下来的赈灾银子,保守估计,最低能凑成六七万两。
六七万两,也就足以解决面前的难题了。
呆管事细想了想,然后神情郑重地说:“此事我一下人不敢自专,两位稍待,我这就回府禀告我家大人!”
禾早与刘老爷笑着看他离去。
有刘老爷在,禾早相信韩兰硕就是再想拿她出气,也要掂量一番。
因为这里离刘府很近,刘老爷与禾早就干脆走路回去,照旧是护卫开路。
那些流民们一看他们穿着打扮是富户,便争先恐后跪在地上磕头,求给口吃的,要么就是将自家饿得干瘦的孩子推出来,哀求他们买下他们。
这些人真的很可怜。
但禾早却深知一旦心软的下场。只避开眼睛,面无表情向前走。
此时的流民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不果腹的老百姓了,而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
她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点同情的神色,那他们一定会大杆子上架,深知会群而攻之。
刘老爷一开始也担心禾早一个小姑娘家会心软不看形势,后见她的表现,这才放下心来。
等回到刘府,刘府大门前却有几个人在纠缠,穿着打扮都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说话阴阳怪气:“咱们本就出于一家,天下的和春堂原也姓章,你们家主子是我家老姑奶奶,你们拦着不让见算是什么道理!要不咱们去见官说道说道!”
刘老爷便皱了眉头。
禾早已经猜到这就是刘玉泉所说的刘老天太娘家人了。
想也知道怀庆府的和春堂如今这般盛名,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
那些人也看到了禾早一行人,迟疑了下,便都笑着赶紧走过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呦,是姑丈家老爷,这是从哪儿回来了,外面不太平,您老可千万要注意安全才是!”
刘老爷的眉头皱得死紧,却扭头对禾早说:“你先进府。”
他不想让禾早参合到他们家的家务事中,禾早点点头,从侧门进了二门。
路上就遇到怒气冲冲赶来的刘玉泉,禾早忙拦住了他;“你去哪儿?”
刘玉泉俊俏的小脸上,闪过一抹狠戾:“我要宰了那群王八羔子!欺负我刘家无人!”
禾早叹口气,忙扯住他的袖子,想了想,正色说道:“你父亲正在外面周旋,你一个人,这么小的身板过去有何用!过去也是添乱!”
刘玉泉梗着脖子:“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到我们家门上来!”
禾早说话很不客气,瞪他一眼:“何止是欺负****,他们还给你下毒了呢!”
刘玉泉一滞,继而恼怒地瞪着禾早:“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禾早冷笑:“我当然站在你们家这边!但是你这样出去就有用了吗,能让章家打消贪念?恰恰相反,外边那么多流民,你这个样子出去,势必与章家人发生争吵,你们家如今树大招风,你是嫌你们家名声太好听啊!”
章家这事并不光彩,一闹大,各种谣言蜚语肯定就要在怀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