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错。
禾春儿也坐在她身边,死死握住她的手,七宝坐在一边角落里,黑幽幽的大眼睛里像是在冒着一簇火焰。
禾夏儿则忙进忙出,招待大夫。
大夫刚才已经说过了,四百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右胳膊骨折了,需要接骨,然后休养了几个月再看结果,然后又安慰道,四宝年轻,骨头嫩,就是断了也会慢慢长好的,不会真的瘸了。
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鞭伤,不能大意,得好好处理。因为朱允涵存了教训禾家的心思,打四宝的鞭子特别狠,尤其是脸上的那一道,都深可见骨,而且离的眼睛特别近,大夫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破了相的人,也是不能为官的。
几乎一息之间,外面都传起了禾家与庆功王府交恶的事情。也传四宝被朱允涵毒打一顿,不治身亡的消息……
这些,禾早都没有理会,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等着她的四哥醒来。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以前的观点都错了,她以为禾家光靠着她就能过上好日子,只她一人就能给禾家带来财富与荣誉,但看着躺在那里的四宝,她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是禾家缺一不可的,他们俩就像是左手和右手一样,缺了哪一个,禾家这个大家庭都会损失惨重。
禾早就杂七杂八的想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忽然,千焦走过来说:“姑娘,顾将军来了!”
阿澈想要改为顾,禾家自然就称呼他为顾。
禾早看了她一眼,有些漠然的低下头去。
千焦心里暗叹一声,出去将禾早的反应说了。
禾早对四宝的感情不一般,现在这样,分明是迁怒于他。
阿澈便再顾不得礼节,抬脚进了里面。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禾早。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屋内被落日的余晖盖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配着忤逆的气氛,倒是更加凸显了那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悲戚与无奈了。
禾早坐在那里,垂着头,小小的瘦瘦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孤独无助。
阿澈的心就紧紧一抽。
接着,他看向四宝。
目光落到他脸上那深可见骨的鞭痕时,便凝了凝,然后又看向他胳膊上的绷带。
他过去。
禾春儿与七宝几个都抬头看他。
阿澈向他们点头示意。
禾春儿就扯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了。
今天的灾祸,他们都知道是因为阿澈引来的,虽说不至于迁怒,但总不会对他太热情了。
就是一向喜欢他崇拜他的七宝也恹恹看了他一眼,又扭头过去,一个人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