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郑飞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倒吸一口凉气,勉强笑道:“安德烈。”
“安德烈?这好像是一个贵族的姓。”
安德烈这个姓,本就是尊贵的意思。
“嘶~是的,不过早在我爷爷辈我们家族就没落了,最后一块土地抵给了一个王八蛋。”
说话间,郑飞包扎好了伤口,示意水手们把他抬到一块岩石旁靠着,留下几个人照顾他。
然后,他打算和圣地亚哥汉斯两人去攀登雪山探明究竟,白雪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完全不需要照明工具。
走之前,他对安德烈打了个手势,微笑以示欣赏。
这个叫安德烈的人,在今后的某一天,会对他的航海史诗起到巨大的帮助。
因为,他姓安德烈。
安德烈大帝的那个安德烈。
半山腰。
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就像是拂晓天刚蒙蒙亮般,借着银光,他们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座雪山得有上千米高,是岛屿的最高峰也是岛上唯一一座雪山。
在半山腰处,他们看见了一处溶洞,隐隐约约的,看得见里面散发出轻微的七彩光芒。
海岛,雪山里的溶洞,特定的气压地质条件,没准会生成稀有的宝石,值得进去探索。
这座岛白天热得不像话,没想到到了晚上,气温骤降二十度都不止,还好郑飞不太怕冷,对着掌心哈了几口气,拍了下瑟瑟发抖的汉斯,示意他进去看看。
汉斯从地上抓了把雪塞进嘴里解渴,接着喝了一大口酒,暖暖身子后,壮起胆子钻了进去。
大约在两分钟后,只听他的呼喊传来,在溶洞回音的作用下,略显空灵。
“船长,快进来看看!”
闻言,郑飞刚刚抬脚,便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颤动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雪崩,在雪山上大声呼喊很容易引发雪崩。
地动山摇,汉斯似乎也察觉到了,从溶洞里往回赶。
这个时候该做点什么,但郑飞脑子里现在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错,他曾是个勇猛的战士,也曾是个有着丰富阅历的船长但是,他没做过探险队员,尤其是雪山探险。
此时他,惊慌而茫然。
地面颤动得越来越剧烈,听得见从山顶传来浩大的落雪滚动声,比海浪还要澎湃得多。
他不断在心底告诉自己,镇静,可是他镇静不下来,双腿就像焊在了地上,寒冷的气候下,额头上竟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跑?往哪跑?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自然灾难面前,人类是那么的渺小。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即使当初在里斯本监狱里被用刑,也不像现在这么惶恐。
这种感觉他只有过一次,那是在北非战场,自己所在的小队去护送一名重要人物,遭遇了敌对武装的袭击。
对手不是穿着拖鞋大裤衩,手拿AK-47的黑人民间武装,而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狙击手。
第一个队友被击中毙命后,他们迅速找障碍物隐蔽好,有个家伙的腿脚稍微慢了点,脑袋便开了花。
他还记得,当时缩在岩石后面,军士长连连喘着粗气,抱紧怀里的突击步枪,说:“对手的实力不比我们差。”
所有人都知道军士长一向是个强大而狂妄的家伙,他说出这句话的隐含意思就是,对手比我们强得多。
那是个天生的狙击手,连开了两枪都没能发现他的位置,没人露头他就不开枪,用帽子也引诱不了他,狡猾得像只老狐狸。
双方对峙,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