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枪,百无聊赖的审视着过往的人群,忽见明媚的阳光下,走来一个撑伞的小娘子。
只见小娘子身姿窈窕,步履轻盈。仿佛足不点地一般,呆愣时,人就已经到了眼前。
等回过神来,他们发现人已经飘然走了过去。
“张三,看仔细了吗,是不是瞧着有几分眼熟?”
“不是眼热,而是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印象。”
撑着遮阳伞的聂小倩没有心情去听旁人的闲话。
再次回到郭北县城,她心绪杂乱,有忐忑,有希冀,有不安,有彷徨。
穿过城门之后,经过官府告示栏前,她驻足稍稍停留了一会。
看着告示栏上被日晒雨淋风吹得已经没有多少墨色的通缉海捕文书,她转身而去,带起一阵阴风。
阴风是如此的迅疾猛烈,将告示栏上面有关王家的海捕文书全部掀飞。
一张张薄薄文书满大街飞扬,最后风停止了,飘落在地上,被一张张脚底板踩得稀烂。
在郭北县城,除了王家,聂小倩再没有一个相识之人,是以她没有在大街上流连,径直往王家府邸而去。
占地甚广的王家府邸,深深庭院,如今被封条锈铁锁住。
门前两只狮子,好像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威风,昏黄的落叶,飘满一地。
“小娘子,找什么人啊?”
聂小倩正要离去,几个流里流气的闲汉走了过来。
“看你一脸的空虚寂寞相,是不是到这里来找汉子的啊?”
“若是找汉子,我可以明着告诉你,那里面老鼠很多,死鬼也可能有,但汉子绝对没有。”
聂小倩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还没走得两步,就又被那几个闲汉给拦住了。
“小娘子,是来找王家人的吧?”
“难道你不知道,王家已经被打成了朝廷钦犯?”
“与王家人扯上关系,可是很要命的。”
“你说,如果我们把你抓到衙门去,说你与王家有关系,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当然是我们领赏,你遭殃。”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衙门牢房,你这般娇滴滴的身子,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
聂小倩柳眉微蹙,这些话听半句都嫌污了耳朵。
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云遮日,略有阴沉。
“废话少说,你们是什么人,守在这王家门外做什么?”她在刚到王家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了有人守在附近。窥视于她。
“你问我们是什么人,当然是衙门的人。”
“乖乖的跟我们走,不然可是要吃苦头的。”
几人还以为吓住了聂小倩,得意的笑了起来。
聂小倩却是一声轻叹:“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啪的轻响。头上纸伞收回,她单手持着,看了一眼那几个闲汉。
以伞作剑,剑锋虽然不露,但对付几个只会凭着一身蛮力欺负老实人的闲汉,已经是绰绰有余。
片刻之后,呜呼哀哉。所有闲汉痛叫着。倒在了地上。
聂小倩眼中剑意敛去,撑伞,身动,飘然而去。
骇得那几个闲汉目瞪口呆,连痛叫都忘记了。
穿街过巷,聂小倩的脚步再一次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