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公主府外缓缓停下,陆瑾走出车厢正欲跳下马车,突然看见乌头门下正立着一人,见到他登时就忙不迭的走了过来,笑容可掬的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陆驸马?”
陆瑾抬目望去,可见来者三十出头,衣衫华丽,心内不禁暗暗肯定了来者的身份,也对太平公主神机妙算非常的佩服,正容回答:“在下正是陆瑾,不知阁下是?”
“在下兰台监、周国公武承嗣。”来者笑呵呵的言得一句,目光却不自禁的落在了马车车厢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陆驸马,敢问太平公主殿下可在车上?”
陆瑾暗自好笑,正欲点头间,忽然听到太平公主满是不悦的嗓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驸马,武承嗣在外面么?告诉他本宫现在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见到他,让他早早回去。”
太平公主的话音刚落,武承嗣显然就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解释道:“公主殿下,是我府中的家奴不长眼睛冒犯到你,我这不是专程前来赔罪的么?还请殿下不要生气,有什么话咱们到公主府内慢慢的说,让我如何赔礼道歉都行!”
陆瑾见到此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倒是生出了几分鄙夷之情。
武承嗣也算心思剔透,急忙对着陆瑾拱手大拜道:“陆驸马,在下家奴今日无意冒犯,还请你们不要见怪,公主殿下那里还请你替在下美言几句。在下不胜感激!”
武承嗣这样厚着脸皮请求,陆瑾自然不能不理,对着车厢轻声言道:“公主,既然周国公如此有诚意亲自登门道歉,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回府去说吧。”
等待半响,马车内才传来太平公主重重的冷哼,显然对陆瑾之言表示同意。
见状,武承嗣这才放下了心来,拱手致谢道:“多谢陆驸马替某美言,在下铭感大恩。”
陆瑾毫不在意的摇手一笑,刚要手搭车辕跳下马车,不意武承嗣疾行数步走上前来,作势欲扶关切言道:“雪天路滑,陆驸马当心,可不要跌倒了,还是让在下来扶你一把。”
陆瑾大觉此人可笑,一时之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不待武承嗣相扶,便跳下了马车。
武承嗣伸出的双手落空,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好在他脸皮极厚,丝毫没有窘迫之色。
进入公主府内,三人来到正堂落座。
瞧见太平公主娇靥带煞,一副余怒未泯的模样,武承嗣立即小心翼翼的言道:“公主殿下,这次微臣冒然登门来得甚是仓促,也没准备什么好的礼品,前不久微臣在一个西市胡商手中购得一对来自大食的琉璃碗,今日将之送于殿下权当见面礼物。”
说罢,他站起身来轻轻击掌,站在门外的魏忠良急忙低着头一溜碎步而入,捧着礼品便是一阵点头哈腰。
太平公主美目一乜,唇角流淌着淡淡的嘲弄之意,对着陆瑾言道:“驸马,你可有觉得眼前献礼的这位相貌甚是熟悉,似乎刚才见过不久。”
陆瑾已经看出此人正是刚才领头的那中年汉子,正欲点头间,不意魏忠良已是吓得浑身抖动如同筛糠,猛然扑倒在地连连磕首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驸马大人有大量,绕我这一条狗命!”
太平公主冷冷的哼了一声,沉着玉脸言道:“本宫记得刚才开始你就出言辱骂我与驸马,虽是不知者无罪,但也冒犯本宫凤颜,现在念在你登门致歉的份上,就看你如何向本宫与驸马赔罪了。”
魏忠良面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做梦也没想到芙蓉池偶遇的这对年轻男女竟是太平公主与驸马陆瑾,此刻听到太平公主之话,他咬咬牙关出言道:“今日之事全怪小的这一张臭嘴,小的这就掌嘴赔礼,直到公主殿下满意为止。”
言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