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新平县中竟发生了这样精彩的故事。
一个小小的司仓参军见到刺史想要不战而逃,居然发动兵变将之软禁扣押。
不仅仅如此,他还尽忠职守的招募乡勇把守城池,神乎其神抵挡住了叛军连日而来的惨烈进攻。
如此敢作敢当,挽大厦将倾的英雄人物,实在是非常了得,也让陆瑾生出了危局出豪杰的感概。
陆瑾相信这常文选没有骗人,毕竟只要询问守城军卒,便会了解一切,纸始终是保不住火的,同样谎言也是无法骗人的。
心念及此,陆瑾视线冷冷的扫向了阳奉华,冷然问道:“阳刺史,他说的可是实情?”
阳奉华膛目结舌,额头冷汗直流,半响方才期期艾艾的言道:“启……启禀陆帅,当时下官并没有逃走之意……其实下官原本也想要守城,只不过那姚崇误会了下官的意思,居然胆大包天的发动兵变将下官等人软禁在了刺史府内,陆帅,此乃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举,姚崇自然须得受到国之律法惩戒,故而下官才将其关押。”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却不对本帅详细禀明此事?”陆瑾冷笑连连。
阳奉华吭哧言道:“陆帅日理万机,军务繁忙,下官岂敢用这些小事来叨扰你?故而……才没有及时向陆帅禀告……”
“小事?哼哼!”陆瑾鼻端重重一哼,也不屑与他多言多语,沉着脸开口道:“这件事的是非曲直守城将士们以及城内百姓自有说法,你阳刺史和姚崇究竟谁对谁错,相信真相也会水落石出,阳奉华,天子将汾州交给你,是要让你守卫国土造福一方,而非是大难来临弃城逃跑,若本帅调查清楚确是你临阵脱逃,必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铿锵有力的话音落点,阳奉华顿时吓得瑟瑟抖动不止,不用问也是做贼心虚。
反观那些前来刺史府想要解救姚崇出来的守城军卒,全都兴高采烈的发出了欢呼之声,显然陆瑾此话得到了他们极大的拥护。
陆瑾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才言道:“目前虽然叛军已经溃逃,但是汾州仍不平静,大家先回去守城,本帅这就亲自前去释放姚崇出来。”
常文选显然是这群士卒的领头者,他欣喜的点了点头,环顾手下们开口言道:“诸位将士,既然陆帅已经同意了吾等之情,那我们也不要留在这里给陆帅添麻烦,走!守城去。”
说完之后,他对着陆瑾深深一躬,这才带领着手下们兴高采烈的去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化为无形,陆瑾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内更是隐隐然非常的沉重。
就这么沉吟半响,他才开口询问道:“阳奉华,你将姚崇关在了何处?”
阳奉华哭丧着脸言道:“启禀陆帅,姚崇此人桀骜不驯,狂妄无知,多次违背下官的决定,与刺史府的同僚也多有冲突,还请陆帅不要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词。”
“阳刺史,本帅是问你姚崇关在何处?”陆瑾眼眸中射出阵阵冷然的光芒,显然有些动怒了。
阳奉华登时吓了一跳,这才如实回答道:“就在刺史府西面小院的地牢里。”
陆瑾冷哼一声,吩咐宋璟看好阳奉华,这才带领着赵文翙朝着地牢而去。
刺史府内的地牢设在一座僻静小院的假山之内,从铁门进去顺着石梯而下就能抵达。
地牢不大,昏暗潮湿,狭小拥挤,牢房也只有两三间,想来是刺史惩治府中奴婢仆役之用。
陆瑾向着每间牢房望了望,均是没有看到人,顺着甬道往里面走了进去,才惊讶的发现地牢最里面乃是一座水牢。
水牢算作酷刑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