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副帅万不可出去冒险。”黑齿常之焦急的说得一句,劝阻言道,“现在裴帅已经昏迷不醒,若陆副帅你再出现什么闪失,全军上下如何是好?还请陆副帅三思而后行,即便是要出去,也应该让先末将出去了解情况,再作决断。”
陆瑾夷然无惧,冷哼一声言道:“放心,本帅目前毕竟是全军主帅,而这些也为大唐的军队,只要本帅登高一呼军令一下,普通士卒岂能盲目从贼?走,我们一并出去看看。”
黑齿常之眼见劝不动陆瑾,不禁暗叹一声,沉着脸言道:“好,末将谨遵陆副帅将令。”
出得营帐,中军大帐外早就是一片紧张混乱,护卫主帅的亲卫们把守着辕门以及四周的木制栅栏,持盾带刀一片杀气腾腾。
这些亲卫均是主帅最是亲信的士卒,战斗力也是非常强盛,而且唐军军中规定主帅若是战死或者被敌军俘虏,所有亲卫一律处死,因为不管如何,只要陆瑾一声令下,这些亲卫们必定会拼了全力杀出血路,保护主帅顺利离开。
营帐之外,则满是身着甲胄的唐军士卒,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灰蒙蒙的牛皮软甲连成一片恍若黑潮,只待指挥者一声令下,便会冲入中军大帐中展开厮杀。
没想到全军还未遇到敌人,居然就出现了这么一场窝里斗,陆瑾嘴角一阵抽搐,便是脸色铁青,登上一辆兵车环顾营门之外的士卒,亢声言道:“本帅乃大唐金牙道行军副总管、右骁卫将军陆瑾,现奉金牙道行军大总管、右骁卫大将军裴行俭之命,统领全军,哪个乱臣贼子竟敢在本帅面前兵变造反,速速出来见我!”
高亢的尾音落点,顿时在包围中军大帐的唐军士卒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些军队中普通的士卒处于本能,自然而然是首先服从自己直接长官的命令,这也是作为一名军人最基本的要求。
然而现在比自己直接长官官位高出了不少,且还是全军统帅的主将出现,当面便喝斥此举为乱臣贼子兵变叛乱,如何不令士卒们又是慌忙又是害怕。
随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几员戎装大将出现在了营门之外,赫然便是领军的阎温古、爨宝璧、刘景仁、淳于处平、沙吒忠义五位总管,而西突厥安抚使狄仁杰亦是身在其中。
望着高居兵车上的陆瑾,中军总管刘景仁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他对着陆瑾毕恭毕敬一礼,这才出言道:“启禀陆帅,末将等并没有冒犯之意,如此行事亦是事出有因,也是万份无奈之举,还望陆帅见谅。”
陆瑾冷笑言道:“出动大军包围中军大帐,杀气腾腾冒犯主帅,还说没有冒犯之意?还说万分无奈?哼,刘景仁,你把本帅当成三岁黄口小儿戏耍不成?今日若对此举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帅一封奏折送到洛阳,立即就让你们以及你们全家人头落地!”
叛乱乃是十恶之一,故此陆瑾此话并没有危言耸听,话音落点,刘景仁等人顿时觉得后背心凉悠悠一片,额头也是冒出了涔涔冷汗。
但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主帅裴行俭并非离军而去,而是已经遭到了陆瑾以及王孝杰的软禁关押,若今日不能将裴行俭救出来,岂不是要危及整个大军?
故而当此之时,也容不得退缩,刘景仁绷着脸言道:“陆副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末将等人觉得裴帅并没有离开军帐,而是出于不知名的原因被你软禁看押,若陆副帅你为心无愧,不如就让吾等进去搜查,看看裴帅是否在帐内,如此一来也可以证明陆副帅你的清白,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瑾这才明白了总管们带兵包围中军大帐的缘故,不禁生出了哭笑不得感觉,但是此关系到主帅威严以及他陆瑾的威严,岂能容得他们说搜就搜?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