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令急忙露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笑脸,连忙开口道:“陆侍郎能够来盐官县,乃是下官以及盐官县百姓之福,怎会打扰?”
何县令话虽如此,然此刻却是忍不住在心内暗暗揣测不断,不知陆瑾驾临盐官意欲何为。
陆瑾自然不想与他多作寒暄,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了,何县令,本官听说前日曾有一名叫做陆小雅的女子进入盐官,不知可有其事?”
何县令闻言一愣,这才明白了陆瑾所来为何,点头回答道:“不瞒陆侍郎,前些日子刺史府传来公文,让我们多加留意这个名叫陆小雅的女子踪迹,下官得到命令之后多加查探,发现陆小雅的确是进入过盐官城,而且还曾在城内住宿过一晚,不过听她曾住宿过的那间客栈掌柜说,陆小雅第二天就乘船出海,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陆瑾心头一惊,脸色也是瞬间阴沉了下来:“什么,你说陆小雅出海了?”
“对。”何县令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心内却止不住揣测道:看来这陆小雅必定是朝廷钦犯,否者怎会惹来天官侍郎亲自捉拿?只可惜她走得太急,若是当时我能够将之擒住,那岂不是大功一件了?
心念及此,何县令心内竟是说不出的惋惜。
陆瑾皱着眉头思忖片刻,一时之间也是心思急转。
根据舅父所言,小雅几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吴县,即便是负气出走,按道理也不会走得太远才是,然而没想到她居然来到了盐官县这般偏远的地方,而且还一个人独自乘船出海,也不知前去了何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不容多想,陆瑾立即出言询问道:“可知陆小雅乃是乘坐何等船只出海而去的?”
何县令摇头道:“回禀陆侍郎,盐官县靠近大海,出海便利,来往商船货船不知几多,更有许多前去近海打渔的渔船,倘若陆小雅隐姓埋名乘船而去,实在不易寻找,当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不易寻找也必须找到。”焦急之下,陆瑾的语气不禁有些凌厉了起来,“何县令,陆小雅对本官十分重要,不管如何都必须找到她的下落,本官现给你两天时间,若到时候还没有陆小雅的下落,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何县令登时就吓了一跳,连连点头道:“陆侍郎放心,下官一定努力前去寻找,无论如何都会给侍郎你一个交代。”
及至离开县衙,陆瑾与金靖钧、陆长青两人一道前去了驿馆歇息。
虽则奔波了足足一天,但是陆瑾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站在屋廊下仰望着天空弯月,不禁发出了沉沉一声叹息。
便在这时开门声响,陆长青从旁边的屋子内走了出来,望着陆瑾孤单矗立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轻声唤道:“七郎,还没睡么?”
陆瑾闻言回声,当看到陆长青同样也是一脸担忧的神色时,不禁苦笑言道:“如今小雅下落不明,而且还冒然出海,我如何能够安心睡下。”
陆长青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走上前来于他平肩而立,口气充满了缅怀之意:“其实不瞒你说,从小大到我便知道七郎你以后将会是我的妹夫,相信小雅对你的态度也是同样如此,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已经在心内将你当成是厮守一生的夫君了,我们陆姓之女虽则也如江南女子般温柔可人,体贴顾家,但骨子里却有一份刚烈之色,对待感情之事更会从一而终,小雅为你付出了这么多,而且还为小姑守孝三年,实在太过痴情,乍听你已经成亲生子的消息,她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内一定非常的难受,而且也不想面对你,所以才会采取了这么傻乎乎的举动。”
陆瑾默然片刻,却不知该怎么对陆长青提及心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