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崔若颜冷静了下来,对着陆瑾正色言道:“陆郎君,这件事不管是我博陵崔氏,还是我崔若颜,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我相信你。”陆瑾点了点头,神色冷然的言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将崔挹带到我的面前,若超过时限,别怪我对你们崔家无情。”言罢,起身告辞。
待到陆瑾离去之后,崔若颜独自一人留在堂内失魂落魄许久,这才走出正堂骑上一匹骏马,独自一人朝着长寿坊的崔氏别院而去。
马蹄声疾,长寿坊顷刻就至。
崔若颜放慢马速,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别院之外,翻身下马快步登上府门台阶,当头便是询问侍立在旁的阍者道:“五郎君可在府中?”
阍者连忙躬身开口道:“禀告十七娘子,五郎君前日已经离开长安而去,似乎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崔若颜一怔:“可知因何事出门?”
阍者面露难色的开口道:“五郎君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特地交代,我们当下人的岂知道他去了何处。”
崔若颜大感沮丧,只得怏怏而回,想及陆瑾只给了三天时间,心内不由生出了棘手的感觉。
她知道陆瑾乃是说的出,做得到的性格,既然他认定乃是崔挹作出的行刺之举,那他铁定不会善罢甘休了,到时候说不定整个崔家都会遭受陆瑾报复的怒火。
虽说以崔家的地位势力,倒也不会惧怕一个年轻宰相,但陆瑾可不仅仅是宰相那么简单,他乃李唐皇室之婿,而且通晓兵法战争,根据七宗堂预测,将来朝廷收复西域之战多半会任命陆瑾为帅。
现在七宗堂泰半生意都在西域,若能争取到陆瑾的支持,那当真是太重要了。
若因为此事让博陵崔氏与陆瑾结怨,实在太不划算。
想到这里,崔若颜更是忧心,暗暗祈祷道:崔挹啊崔挹,你可别犯浑干出行刺陆瑾的举动,否则大事休矣!
回到府中,崔若颜正在思忖是否该前去七宗堂关内道分堂一趟,却见府门口停着一辆显得高大结实,却又普普通通的马车,一双美目陡然就亮了起来。
快步入堂,果见她的姐夫、七宗堂宗主李庭烨已是坐在了正堂内歇息,而君海棠也是站在了旁边。
“姐夫!”
见状,崔若颜喜滋滋的唤得一声,仿若找到了主心骨般,快步走了进去。
“哦,十七娘回来了么?”李庭烨笑了笑,放下手中茶盏。
“娘子。”见到崔若颜,君海棠历来波澜不惊的俏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笑容,微微作礼。
崔若颜对着君海棠一笑,这才坐在李庭烨对案正容言道:“姐夫可知,家里出大事了。”
闻言,李庭烨眉头一皱,捋须问道:“在下刚从西域回来,倒也不曾与闻府中之事,不知家中有何大事?”
崔若颜叹息了一声,这才将有可能是崔挹行刺陆瑾的事情对着李庭烨原原本本道来,末了言道:“姐夫,奴深知陆瑾的秉性,若此事当真是崔挹所为,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崔挹还与陆瑾可能有着杀母之仇,若三日之后咱们不能弄清楚事情真相,并带着崔挹前去解释,只怕陆瑾会对家族采取报复行动。”
李庭烨深知问题的严重性,脸色登时就凝重了起来:“若此事当真是崔挹所为,那可就大事不好了,必定会影响七宗堂接下来的计划。”
崔若颜辞去河南道掌事已久,倒也不知七宗堂内部事务,闻言询问道:“敢问姐夫,不知七宗堂有何计划?”
“这事和当前朝局有关啊。”李庭烨叹息了一声,言道,“自从武后秉政以来,大肆发展科举任用寒门,